遠遠的,隻憑背影,他就認出來了在跟人對峙的愛人。
他們談話的位置離小門比較近,不算偏,隻是現下人少了,沒什麼人路過那裡。
看不清對面是誰,等走進來才發現是宋源。
他沒再靠近了。
秦遇尊重白承安任何的私人空間以及私人談話時間。這種明顯不需要他在場的場合,隻需要在一旁默默地等着就好。
然後看着我們白組長用帥氣背影大殺四方。
隻是,起風了。
這原本不是白承安的任務,隻是因為張源病了,他來替師弟跑一趟而已。而秦遇又是記得的,往年這個時候,承安也容易生病。
于是,秦遇出聲了。
被他刻意留出的一段距離不近不遠。
不過,和愛人見面是要用跑的。
秦遇牢記在心。
他像風一樣出現在愛人身邊,一臉嚴肅地伸手去摸白承安的手。
果然是冰涼涼的。
白承安眨了眨眼,注意力偏移了:“秦遇,你來的好快。”
“嗯。”秦遇笑了笑,他牽着人的手沒有放,眉梢帶着清淺的愉悅。
“因為要接你。”
旁若無人。
讓宋源有種深深地無力,他原本準備說的虛假的客道到底啞了火。
等到宋源“碰”地一聲關上車門的時候,才得到了關注,他在車内也能聽見秦遇在外面小聲地詢問:“……他氣性一向這麼大嗎?”
秦遇就見過宋源寥寥數面,對他并不了解。
白承安面不改色:“嗯,他脾氣不好。”
“……”
哪怕知道外面的人聽不見也看不見,宋源“呵”了一聲,還是在司機啟動前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給這兩人留下一排汽車尾氣。
車子駛離,宋源心情煩躁,他到底不爽。
白承安敏銳,這兩年出于種種原因考量,他已經在刻意避開白承安了。
宋源瘋,但是不傻。
有的人能動,有的人不能動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隻是不幸的是,他又被白承安抓到了小尾巴。
秦遇隻是随口一提,跟愛人交談的閑雜人等自覺走開了,他就帶着人往車的方向走。車一直啟動着,暖風也開着,車内溫度高也熱,但是秦遇沒讓白承安脫外套,反而是将窗戶開了個小縫,讓空氣流通流通。
白承安任他牽着走,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
秦遇車子啟動前,白承安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睜眼去看。
是楊可的母親發來報平安的消息。
【楊千業女士:白老師,沈老師請來的醫生已經給楊可看過病了,醫生說她是受了驚吓,想來是今天任務有什麼,被吓到了。可可現在睡了,狀态看起來還好,勞您擔心了。也萬般感謝您路上對可可的照顧。】
白承安這時面色這才有所緩和,連帶着精神也活躍了起來。
他自己可能沒注意到,安靜下的這段路程裡,他的眉頭一直是皺着的。
秦遇用餘光瞥着,也松了口氣,他目視前方,眉眼卻再次彎了起來,出聲說道:“所以現在,我們承安可以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好好開車,等回家了再告訴你。駕駛員不要心思不純!”
我們承安如是說。
他也笑了。
·
距離這件事發生的一周後——
2051年2月11日,白承安突然接到一份委任文件,上面赫然簽着新上任的陳部長的大名,他拿着資料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到底沒看出什麼不同,隻是讓他去西南角的别墅裡去取樣本,甚至特批了允許他帶一隊人。
而就在前三天A區傳來消息,說他們抓獲了新型喪屍,特邀邰民安前來一起研究,老人家沉思片刻應允了。有沈鑒開他們三個在,邰民安并不擔心,出發都安頓好了,于昨日下午啟程離開,邰平之護送。
在這個時間點派下來的任務,讓白承安不得不多想,更何況他還沒來得及跟師兄細說宋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