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系的異能者打鬥過程中強的一放想要壓制對方,就會釋放精神力場,從而引起異能場紊亂。
“好。”
秦遇低聲應下了,愛人護着他,一車之隔,是讓他們陷入困境的喪屍。後視鏡裡,禁锢喪屍的枝葉倏地散了,落地的草木像切割的痕迹。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地上,語氣帶着不易察覺地凝重:“鏡像。它的異能是鏡像。”
而秦遇,是鏡像的目标,以人為鏡,它沒有變出來白承安的異能,有跟秦遇一樣的異能,又在間隔幾秒,身邊的枝葉被切割了。
在清楚地知曉喪屍在鏡像自己的那一瞬間,秦遇的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想法逐漸成形,他心思急轉,喪屍的複制明顯是被動的,如果他自己攻擊自己的話……
白承安眼神銳利地刺向秦遇,秦遇再怎麼不動聲色,隻一眼白承安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許!我不許,秦遇!”
對面的喪屍不會給他們思考的餘地,它不甘心被忽略,空空蕩蕩的腦子裡像是有無數的回響在念叨着讓它抓住那個人,吵得它無能地吼叫,用身體猛地撞上車子又是縱身一躍,而後伸出胳膊,青白的指甲宛若利齒——
幾乎和白承安擦肩而過。
喪屍第一下落了空,起手又要繼續,秦遇瞳孔急速緊縮着,反身飛撲将白承安護在身下,短短半秒間,他開了槍,一擊直抵喪屍的腦袋。
麻藥射出,喪屍下意識地向後仰,它下腰到了一個不可思議地地步,就這樣停滞了,這幾秒裡秦遇不敢賭,他迅速抱着白承安起身。
下一刻!紮着針管的腦袋猛地一擡,那隻醜陋地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拉長了,撲向秦遇懷裡的方向。
它的異能不止鏡像!
白承安在剛剛就察覺到了喪屍的目标是他,他看不見身後,但聽得見風聲,他咬牙想要用力地推開秦遇,卻被秦遇死死地擁在懷裡,白承安幾近失聲地吼了出來:“秦遇!放開我!”
秦遇充耳不聞,他盡力拖着人像後退,擡眼跟喪屍對視,幾乎是在它碰到白承安那一刻裡,秦遇再次動用了異能,能為他所用的植物一份為二,一部分死死地勒住喪屍的手、身體,另一部分刺向了秦遇自己的肩膀。
它的異能很強,速度很快,目标也很清晰。
但是它是喪屍啊。
人類的血肉對它來說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空氣裡清甜的血味戰勝了在喪屍意識裡下達的任務,它眼白轉動,掙脫出的手最終抓住了秦遇,随着它肩膀也顯現出一大片的傷口,卻什麼也顧不上用力地一咬吸食血肉。
秦遇比自己預想的冷靜地多。
他的手死死地扣着喪屍的頭,下一秒冰錐徹底穿透了它的頭顱。直到這時,秦遇高度緊張地神經、碰碰直跳的心髒,才徹底的、放松了下來,一股難言的慶幸直沖他心頭。
他近乎站不穩。
還好。
還好被咬的不是承安。
他這麼想着,被一股力道猛地推開了。
白承安雙手發抖,他原本就白,此時嘴唇白的發紫,沿着白白淨淨的臉上落下溫熱的血,滴答滴答落下,弄髒了他的襯衫。
是被他推到在地的,是眼前這個傻的不能在傻的人的血。
是他愛人。
萬籁俱寂,滴答滴答地響聲像是羽毛瘙癢一般細細麻麻地割着秦遇的心,比他剛剛的驚心動魄、自我主義的更令他難受。
那幾滴血早早地幹涸了。
餘下的,是愛人不知所措、下落不斷地眼淚。
秦遇起身時很艱難,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卻像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沉重的他起不來身,就隻能弓着腰緩慢的直起了身。
但他還是冷靜的。
他清楚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