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安扔了針管,沒管這一人一屍,淡定地看了眼手表,順手将研究員剛剛采集到的血液樣本貼上标簽,放到盒子裡。
過了一會,夏栖撓撓頭,還是沒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變化,于是問道:“博士,這是什麼?”按照電視劇來說,注射了試劑應該發生點變異,比如長角?長翅膀?還是變成跟應許一樣?
夏栖胡思亂想完,擡起頭看向白承安,應許也學着他的動作側過頭看了過來,青白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還有點期待。
白承安雙手抱臂靠着玻璃牆,挑眉看了他們一眼,他今天心情不錯,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是語調慢悠悠地不動聲色糊弄人:“嗯……一種特殊試劑,可以讓你的皮膚跟變色龍一樣。”
夏栖哼了兩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應許像是跟他有腦電波一樣,又轉頭向他豎起大拇指。
“沒有那種東西,私自研究是犯法的。隻是一種能暫時增強你異能的活性試劑而已。”白承安微微一笑。
兩人傻白甜明顯失望了一瞬,随後又是一臉恍然大悟:“⊙0⊙。”
白承安幫夏栖解開橡膠皮筋,看着應許鬧了夏栖幾分鐘,擡起手腕再次看表,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他淡淡道:“小夏,看看你周圍的環境有沒有什麼變化。”
夏栖聞言聽話地四處一眺,他沒什麼發現正想搖頭時,目光終于投向白博士的瞬間,愣了幾秒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像有,”夏栖組織了下語言,不确定道:“您身邊有個模糊的影子,看不清臉,好像比博士高一點點,但是我隻看見了一兩秒,所以不确定。”
有些老式電視機畫面不穩定的時候,需要調整天線信号的位置,夏栖想了想,自己挪了一下位置試圖調整信号,“博士,我又能看見了,不過還是幾秒。”
白承安側着頭,擡起的下巴僵着,他從聽到夏栖的話就一直沉默着,一動不動,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身體在無意識的輕微發抖,等到夏栖疑惑的視線又落回他身上,白承安緩過神,沒再浪費時間,滾了滾喉嚨,正過臉跟夏栖對視,再開口時聲音有點啞:“然後呢,他在幹嘛?”
“好像也看見我了?博士這個人,不是,這個鬼好狂……他現在兩隻手都撐您頭上,比了兩個剪刀手。”
白承安動了動身子,向前躲了一下,冷笑:“墊腳了吧,他哪兒有這麼高?”
夏栖沒想到博士是這個關注點,作為一個合格的工具人,他又默默挪了一下:“那倒沒有,他是飄着的。”
白承安:……
“行了,别管他。你現在離小應遠一點,再遠一點……”白承安不理鬼了,他指揮着夏栖,“不夠,再遠……這個位置還看得見嗎?”
夏栖說:“看不見了。”
應許不理解地站起來了,身體沒動,遠遠地朝夏栖比劃了兩聲,“啊、啊?”
在玩什麼遊戲啊?為什麼要離得這麼遠。
他很粘人,夏栖聽見聲音也朝着他的方向伸手比劃,還好這兩個人視力好,互相結印也看得清。
白承安充耳不聞,任他們鬧,拿過本子記錄數據,他用筆敲了兩下:“你們兩個等會再鬧。小夏現在靠近應許一點……不對,步子太大了,回去一點。”
天線乖乖站到了博士的指定位置。
“現在能看得見嗎?”白承安繼續問。
“能!”
“……他在幹嘛?”
“博士,他好像有點不開心,在扯你耳朵哎?”
“呵。”
……
如此這般不斷重複着,在藥物失效前,白承安最終測好了大緻距離。
這天正值春分,天氣還沒有徹底回暖,但隻要出去看看就能知道——樹上嫩芽初長,地下小草悄悄探頭,春意盎然,一切都富有無限的生機。
也是在這一天,白承安他們小組知道了,夏栖和應許兩個人異能場的特殊性,他們在一起時的場呈融合的狀态,随着主導方異能的增強,在一定的範圍裡,會有出乎意料地效果。
夏栖他們今天可以提前休息了,白承安也早早地回了辦公室,他在開始工作前,給自己沏好了咖啡,倚在窗邊,垂下的眼睫散落着柔和的陽光,他向外看——
這是一個不錯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