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婚禮前夜,22:00
大庭山茶撐着臉,漫不經心地打開着那封剛才突然出現在陽台上的信。
在看到信封裡的内容後,少女金眸裡亮起莫名的光。
她饒有興趣地抽出那張邀請函,注視着上面的兩個名字,她緩緩翹起嘴角。
“碧洋琪和Reborn的結婚慶典?”
大庭山茶低笑了聲,她捏着邀請函前後打量了下,又随手放到桌面。
“很有意思的驚喜嘛。”
>時間:婚禮當天,上午10:40
“我的夢想…就是能在六月成為新娘啊。”
碧洋琪一隻手緊握着捧花,撐着臉神情幸福滿足地發出了喟歎聲,本來平時就是豔麗的五官在婚紗和今日氣氛的襯托下反而溫柔明婉了許多,看起來就是一位正在期待着與愛人結為夫妻的幸福新娘,全然沒有以往過于盛氣的攻擊性。
三浦春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被碧洋琪周身萦繞的幸福氣息也影響到一樣,她面帶紅暈地應和着碧洋琪:“六月新娘真是聽起來好棒!”
“害我也好羨慕哦。”笹川京子也像三浦春一樣用着憧憬的語氣說道。
沢田綱吉忍不住開口道:“不,等等,現在怎麼樣也不是六月吧?”
面對沢田綱吉過于直接打破别人幻想的話,黑川花惡狠狠地打斷了他的話,背後仿佛燃起熱烈的火焰,少見地高喊道:“你這個家夥怎麼懂!對于成熟的女人來說,結婚的那一天就永遠都是六月的第一天啊!”
說完後,黑川花将視線轉向在場唯一沒發表意見的女性,像是尋求認同一樣,問道:“對吧,山茶?”
三浦春面頰紅撲撲地看着少女,眼裡莫名夾雜着期待,“山茶也一定希望以後成為六月新娘吧?”
在話音落下,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抱着胳膊罕見着一直沉默的少女身上,就連作為新娘的碧洋琪都似乎在屏息等待着少女的答案。
大庭山茶向後側了側身體,被這麼多灼熱的視線注視着讓她微微從沒睡醒的困倦中清醒,她越過三浦春瞥向那邊也在看她的碧洋琪。
金色的眼眸顫了顫,她漫不經心地否認道:“不呢,這種東西我可是一點都沒想過。”
三浦春發出了沮喪的歎息聲,但是她也沒有過多的失望,畢竟大庭山茶的回答她也早就多多少少地能猜到了——不如說這個回答她倒是反而奇怪地放下心呢。
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稍稍收斂,獄寺隼人低嗤了一聲,他偏過頭避開少女,似乎滿不在乎地說道:“這種東西現在想才奇怪了。”
山本武擡起手摸着頭,爽朗地笑着說:“也是啊,山茶現在想的話也太早了呢。”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沢田綱吉跟着應和道,“現在怎麼看年紀都還小呢。”
“年齡這種對我無所謂了,我隻是單純覺得結婚沒什麼意義而已。”大庭山茶懶散地瞥了一眼松了口氣的幾個人,“不過說不定哪天我會像碧洋琪一樣興起了,随便和誰結婚呢。”
“…是愛啊,山茶。”
碧洋琪語氣嚴肅地表示道,“我和Reborn的婚禮是愛的結合,絕對不是一時興起的産物——所以,你也必須要因為愛才可以!必須要因為愛!”她重複加重了最後的話。
“嗯哼。”
大庭山茶仿佛在諷刺着輕笑了一聲,她沒有說話,但是那雙美麗又動人的金色眼眸中的冷淡就像在替她說着嘲諷的惡語。
說這種大度的話之前,控制一下你的殺氣啊。
她想這麼說,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沒什麼意思,所以幹脆就閉嘴不言了。
>時間:婚禮當天,11:00
其他人都已經先行去禮堂了,大庭山茶在離開之前被碧洋琪叫住所以留下在新娘的準備室裡,和碧洋琪單獨共處着。
昨晚睡得稍有些晚,大庭山茶感覺困意在漸漸湧上,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抱着胳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坐在軟椅上的碧洋琪。
“特意把我叫住,你是在期待些什麼嗎,碧洋琪?”
她的語氣因為困倦顯得格外冷漠不帶情感。
碧洋琪莫名苦笑起來,“我本來是以為可以告别的…”
告别什麼?
告别她對少女的愛。
她原本以為和自己另一個心愛的Reborn結婚,她對少女的愛意就會減弱,至少不會再像以往那麼時刻的在嫉妒間搖晃。
昨天也是的的确确地由心底覺得幸福的,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她對Reborn的愛成功壓倒了她對少女的愛,雖然發邀請函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和少女直接接觸。
結果今天一見到少女,所有的努力又前功盡棄了——
她果然在愛Reborn的同時還是依舊深愛着少女啊,愛到聽到少女那過于自由的發言都忍不住嫉妒得有些許發狂。
留住少女也隻是想在結婚前能多注視一會她而已,她可一早就清楚自己的愛是不會有結果的付出,因此她也沒期待過少女會給她回應。
“是嗎?不過看來你失敗了,真是可憐呢。”她故意用那種同情的語調說着,但臉上可沒有任何柔軟的表情,反而還揚起唇角,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大庭山茶垂下眼,任由碧洋琪握住自己的手,她美麗的臉上似乎隐約地感覺出惡劣,像是她又生起了什麼麻煩的興趣。
“那你是想讓我對你發出逃婚的邀請嗎?”她問。
明亮的金眸裡仿佛有細沙流動,大庭山茶漠然地看着女人因她的提議而驟然緊繃起來的身體,她急促的呼吸在隻有她們兩人的房間裡相當清晰入耳,但碧洋琪很快就平複了呼吸。
她手裡的捧花包裝在她的手下都變得皺皺巴巴起來,碧洋琪深吸了口氣,哪怕是她早就習慣少女平日裡時不時讓人誤會的舉動,猛地聽到這樣的話也還是會忍不住心潮澎湃。
她剛才差點都想放棄結婚,帶着山茶離開了。
幸好還有對Reborn的愛還作為拔河的另一端死死扯着她的理智,讓她沒有作出什麼不是新娘該做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