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幾輪遊戲過後包間裡喝得東倒西歪,夏熠明暈乎乎從軟皮沙發上爬起來,摸了把桌子帶倒半杯威士忌,酒撒在了毛絨地毯上,濕了一片。夏熠明終于在紅紅綠綠的酒瓶中找到了礦泉水瓶子,空的,夏熠明随手一揚,搖晃着站起來,邁過橫躺在地上的DJ,又是跳舞又是玩遊戲,一群人可算是瘋累了。
夏熠明從一屋子醉鬼中爬出來,西裝外套不知道丢哪裡去了,終于在睡得流口水的小網紅屁股底下找到西裝外套,夏熠明拽出來穿上,隔壁包間還在跟着音樂狂嗨,他美國長大的什麼part沒見過,玩可以但得有分寸,不然會被夏永夜打死。
夏熠明扶着牆找廁所,他想吐,偏偏這鬼地方他不熟悉,廁所也沒個标識。
“不是你想的那樣,聽我說好不好?”昏暗的過道,孫昊緊追着前面疾走的高個子。
夏熠明眯起眼睛,走在前面的高個子穿着深黑色西裝,頭發剪的很短,走路的時候頭微微往下低,脖子後面的露出個蠍子尾紋身,孫昊跑過去挽上那人的手臂,“等會兒,等會兒,你聽我說好不好,真不是想的那樣……我和他們……”孫昊餘光瞥見站在拐角處的夏熠明,尴尬地把手從那人的手臂上放下來,極力維持着平常的樣子,“夏大少爺您怎麼……”
夏熠明擺擺手,捂着嘴說,“找廁所,我快吐了。”
“這些人也真是的,怎麼也不帶個路,我帶你去。”孫昊過來扶着夏熠明找廁所,那個人一直背對他們站着,在孫昊過來扶夏熠明的時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緩步往走廊出口去,脖子後的蠍子尾紋身也漸漸沒入黑暗。
夏熠明問,“剛才那位是?”
孫昊笑着說,“一個老朋友,因為點小事兒和我鬧脾氣呢,問題不大,明天打個電話就好了,廁所就在前面。”
夏熠明手一攤,“就是這樣,那家夥從頭到尾就沒轉過身,我隻看到他的背景,比孫昊高一個頭,脖子後面有個黑色蠍子尾紋身。”
周朗摸着下巴思考着,“你隻看到個背影,怎麼确定他們關系暧昧?”
夏熠明一副你敢質疑我的樣子,“你和你的男性朋友鬧别扭會上去挽他的手臂?”
周朗愣了下,轉頭對上夏永夜冷冰冰的臉,跟朋友鬧别扭上去挽手,男生和男生确實不太會,他會上去揪住對方的後領提回來,“萬一是情急之下呢?”
夏熠明急了,站起來抓周朗的手肘,“正常不應該是抓手臂,再不濟掰肩膀,貼過來挽住手臂你覺得正常?反正我隻見過鬧别扭的情侶這麼做過。”
周朗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好像是。”
夏熠明很肯定,“什麼是好像是,就是,孫秘書帶我到豪爵夜總會的時候,好幾個長腿美女上來搭讪,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夏熠明突然沒了聲音,哆嗦了一下,雞皮疙瘩要起來了,“他要真是喜歡男的,那他對我這麼上心……”夏熠明臉色都變了,“救命啊,他原來安得這種心啊,我就說我們兩個一起下的飛機他怎麼就對我這麼熱情呢。”
周朗有點想笑,不一定是看上你了,因為夏永夜看着就不好說話,“你也不用擔心了,他就算有那個心思也沒機會了。”
夏熠明,“什麼意思?”
“他死了。”
夏熠明呆了幾秒大喊,“他死了?孫昊死了?”
周朗,“今早被保潔阿姨發現死在了家中,你可以放心了。”
夏熠明張着嘴不知所措,小心問夏永夜,“孫秘書真死了?”
“死了!”夏永夜态度很冷淡。
周朗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夏大少爺方便的話可不可以麻煩你帶我們到豪爵夜總會走一趟?”
夏熠明又是一愣,看了眼夏永夜鈍鈍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