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熠明臉腫得明顯,“不是怕,我這是……”夏熠明腦子裡暫時找不到合适的詞彙,“那句話怎麼說得來,長兄如父,作為父親不能跟兒子一般見識…啊——”夏熠明身子慣性得向前撞在了椅背上,“你突然刹車幹什麼?”
夏永夜,“紅燈。”
夏熠明,“……”
周朗放下撐在椅背上的手,幾縷絲滑從指間溜過,夏永夜把飄起來的頭發捋到耳後,後視鏡裡能看到他眼帶怒意地瞪周朗,周朗盯着張開的手掌不知所措,往後一靠雙手抱臂,攥緊了剛碰過夏永夜頭發的手,看後視鏡裡夏永夜還在瞪他,周朗側過身子往車門靠,椅背完美擋住了後視鏡。
夏熠明攤在座椅上,“警察同志孫秘書怎麼死的?”
周朗看向窗外,餘光穿過座椅的縫隙瞥見夏永夜肩頭的紅發,“目前隻能确定是非正常死亡,需要深一步調查,你覺得孫秘書這個人怎麼樣?”
夏熠明放下冰袋,敷了半天臉還腫着的,“怎麼樣?我覺得他是個舌頭油嘴也油的人,很會哄女孩子。”夏熠明撇撇嘴很嫌棄,“我對他的印象是裡外不是人。”
周朗,“……”夏熠明的用詞讓周朗覺得他沒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不過美國長大的肯定沒有接受過,“怎麼個會哄女孩子法兒?”
夏熠明,“喜歡搭讪年輕女孩子,然後給她們聯系方式,說什麼出門在外多認識個朋友以後什麼困難也可以互相幫助,切,目的不善。”
周朗想到醉酒死亡的阮小慧,暗暗感覺孫昊或許還有别的秘密。
經過東大街的商業樓,駛入旁邊一條不怎麼寬裕的小巷子,一路往西,車停在一座外觀不怎麼起眼的大樓前,門頭上“豪爵”兩個金色大字,看着像一般的寫字樓。
夏熠明下車,還不忘拿冰袋敷臉,“豪爵夜總會都是會員制,持會員卡才能入内,新人入内也需會員引入,一般人可進不去。”
周朗,“那你有會員?”
夏熠明從西裝口袋裡掏出請柬大小的金色折疊卡片,背面印着一朵金色的牡丹,“孫秘書給的!走吧!”
周朗看着眼熟,王繼發的筆記本下露出一角的金色請柬和夏熠明手上的類似。
夏熠明先走上台階,周朗剛擡腳和夏永夜撞在了一起,手背擦過夏永夜的西裝袖口,夏永夜擡腿連跨兩節台階把周朗甩在了身後。
夏熠明推開旋轉門,門口身穿正裝戴白手套的年輕接待微笑擡手攔下夏熠明,“這位先生還沒到營業的時候。”
夏熠明擺出浪蕩花花公子的笑臉,揚了揚手裡會員卡,“帶了兩個新朋友。”
接待保持着微笑,“帶新朋友需要先跟rose姐說一聲,三位請稍等。”
接待到前台拿起座機打電話,周朗小聲問,“帶新人還有考核期?”
夏熠明,“誰知道,反正這裡的規矩, rose姐是這裡的管理,一個特别能說的女人,像賣保健品的。”
周朗抿嘴淺笑,回頭看了眼闆正站着的夏永夜,整天繃着張撲克臉不怕面攤啊。
接待打完電話微笑走過來,“三位請跟我來。”
接待帶着三人上了左邊的電梯,外面看着普普通通裡面的裝修不知道的還以為凡爾賽宮呢,大廳裡的水晶大吊燈奢華貴氣,地面鋪着天鵝絨暗紅色印花地毯,就連電梯都比一般住宅區的廁所寬敞,周朗轉頭撞上夏永夜的目光,他又和之前一樣忙躲開。
電梯在四樓停下,同樣紅暗色底但是大片暗綠色方框的奢華地毯,牆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維納斯誕生的油畫,近看才發現是一條挂毯,經過挂毯轉彎一間燈光昏暗的奢華房間,隻有中間暗黃的水晶吊燈是亮着的,羊絨沙發上坐着的女人紅色大波浪,緊身亮片裙,妝容太過網紅有些廉價,眼角明顯看得出皺紋,見夏熠明來了掐滅了手裡的雪茄,裂開嘴一笑大紅唇多了幾分恐怖效果,“哎呦,艾利克斯這麼快又回來了,還帶了新人……”
rose的眼睛很大,假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洋娃娃,轉過來掃了夏永夜一眼被夏永夜過于冰冷尖銳的目光抵了回去,女人又看向周朗,笑容歡快了些,“艾利克斯還有個雙胞胎兄弟,長得可真像,這位……”
rose看周朗的眼神很中意,周朗不冷冰冰的時候身上有幾分邪氣,比起夏熠明帶着金錢的花哨氣,周朗痞氣中又有幾分風流,屬于讨人喜歡的“壞男人”,“坐下說,坐下說……”
rose的高跟鞋起碼十公分,踩在地毯上穩穩當當,職業素養真叫周朗佩服,“來者是客,威士忌還是……”
“給我一杯……”夏熠明剛開口就對上了夏永夜刀子一樣威脅的眼神,慢慢放下手坐端正,笑着說,“給我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