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曲起手指戳戳桌面，“桌面上有洗潔精的味道。”

周朗過來聞了聞，“确實是洗潔精的味道，飯桌應該是用洗潔精擦過，屋裡的每一處都精心打掃過，完全看不出當年案發現場的痕迹。”

周朗擡頭盯着客廳的五叉圓球吊燈眉頭蹙起，拽過椅子放在吊燈下面，周朗站上去，從比較高的那顆吊燈根部扯出一個攝像頭，“幾乎和吊柄連在一起的，不湊近看根本發現不了。”

“裡面是什麼？”

周朗撕下貼在攝像頭上的黑色膠布，“拿回去讓張朝讀取一下裡面的内容。707藏着不少事啊。”

夏永夜掀開沙發坐墊，“那就仔細找找。”掀完沙發坐墊還把玻璃茶幾擡起來看了看，“茶幾桌腳下面都擦幹淨了。”夏永夜擡起茶幾錯了位，摸了摸地毯，“周朗，這片地毯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周朗蹲下來摸了摸，“好像有隔層，不過應該是縫在裡面的。”

夏永夜順手從褲子口袋裡拿出灰色的電子煙，輕輕一按，電子煙底部探出半個指頭長的尖細刀子，夏永夜劃開地毯，從夾層裡掏出十公分左右的黃色密封袋，夏永夜打開密封袋，一張整整齊齊折起來的A4紙，夏永夜打開，一串看得人頭疼的化學公式。

周朗挑了下眉毛，“這是什麼加密語言？”

夏永夜第一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周朗，搖搖頭指着上面的化學公式說，“你好歹也是刑警，也太不敏感了。”

周朗一臉問号，“誰不敏感了，但是刑警也有知識盲區，這麼長化學公式誰記得住啊。你敏感，那你說說這一長串化學公式是做什麼的？”

夏永夜眼中似有笑意，琉璃色的眼瞳明亮了些，“有些成分我也看不懂，但是□□的化學分子式我還是認識的，□□刺激中樞神經，早就被列為毒品，但是你看前面這些物質可以完美将□□分解變成一種新的物質，我猜應該是新型毒品。”

周朗眉尾揚起的弧度變得鋒利，“時代變了，先進的科技讓制毒技術都先進了。”

夏永夜把紙折好遞給周朗，“讓你們的技術人員看看到底是什麼。”

周朗收好，“這一趟發現不小，707有人住還有人打掃過，确實該好好查一查。”

夏永夜把電子煙重新塞進褲子口袋，“金佳公寓的鑰匙都統一存放物業管理室裡，看房也需要去管理室取并且登記，去查一查吧。”

周朗收好發現的證物，用紙袋裝起來，“走，我們去管理室問問。”

金佳公寓物業管理室，管理人員是個四十多歲的胖男人，周朗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刷劇，吓得趕緊關了手機，周朗拿出證件，“最近借鑰匙的記錄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胖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好好好，是不是還在查607的案子。”胖男子把登記表拿出來，“最近一個月的都在這兒了，來看房的人不多。”

周朗，“我想問一下707是不是挂了租賃信息？”

管理員拿起眼鏡，打開電腦登記表，“707，沒有沒有，707沒有挂出去招租，這間房三年前發生過命案，附近的人都知道，挂出去也沒人租，瞞着租出去出了事對我們影響也不好。”

周朗翻着登記表，“最近707有打掃過嗎？”

管理員一臉疑惑，“打掃？怎麼可能，不出租打掃幹什麼。”

周朗往後翻，有幾個姜丹菲取鑰匙的記錄，但都不是707，周朗合上記錄表，“隻要登記一下就可以取鑰匙是吧？”

管理員遲疑的點了下頭，“是，主要是怕鑰匙丢失，弄丢了也好補。”

“登記後是前台自己取還是你取了給她？”

管理員斟酌後才說話，“有時候她自己拿，有時候我拿了給她，警察同志發生什麼事了？”

周朗笑笑，“例行詢問而已，不要緊張。”這麼說就算拿出去配一把備用鑰匙都沒人知道，周朗歎氣，“除了你和前台還有别人能接觸到鑰匙嗎？”

管理員，“物業經理，保潔，其實都有機會接觸到鑰匙。現在是法治社會，到處都有監控，不會丢東西的，所以管理也比較随性…”

周朗把登記表還給管理員，“謝謝你的配合。”

“您客氣了。”

周朗離開管理室，夏永夜背對周朗站着，仰頭看着烏桕樹半紅半綠的樹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