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路南段差不多要竣工了,但是路障還沒有撤,兩邊的人行道和綠化帶還要重新規劃,雲川市啥都好就是這路有事沒事就開始重修,周朗拉鍊拉倒最上面,陽光雖然好但是風太大了,一直往脖子裡鑽。
周朗走在前面,落葉被吹得嘩啦啦響,夏永夜跟在周朗身後,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高筒靴襯得那雙腿又長又直,這要去步行街一站人家還以為哪個牌子的模特出來拍外景呢,如果頭發短點就更好了。
路障還卡在路中間,左邊圍欄處開着一道可通行的口子,周朗鑽進去,遠處空地上的挖掘機還在作業,夏永夜出來撞上周朗的後背,“你堵着路了。”
周朗往邊上挪了兩步,又往前走了五百米,路盡頭是天平街,對面一排老式平房,牆皮都脫落了,随處可見用紅漆寫着‘倉庫出租,聯系電話:XXXXX’。周朗往前走,一米多高的圍牆,裡面全是一排排緊挨着的小房子,低拉的電線錯綜複雜,有些地方還耷拉在地上,進門後前面的小房子卷簾門全拉着,應該是車庫。
保安亭的玻璃窗上蒙了一層灰,幾乎看不見裡面有沒有人,周朗敲敲窗戶,窗戶推開,哼着小曲的保安手裡拿着一把瓜子,“什麼事?”
周朗指着一排排矮房子問,“這裡面全是倉庫?”
保安伸出半個頭,“前面這一排是車庫,後面的是倉庫,租多大的?”
周朗從手機裡翻出孫昊的照片,“這個人是不是在你這兒租過倉庫?”
保安眯着眼睛看了兩眼,“看着眼熟,你打聽他幹什麼?”
周朗掏出證件,“辦案。”
保安态度好了很多,“警察同志早說嘛,臉看着熟,但是對不上号啊。”
“他叫孫昊。”
保安随手把瓜子丢桌子上,“孫昊,我查查,孫昊,我這上面沒有姓孫的啊,不信你看。”
出租名單上确實沒有姓孫的,難道孫昊用的不是本名,這種地方用不用本名也沒人細究,“每周五晚上都會來,你有沒有印象。”
“每周五晚上,想起來了,是他啊,在這兒呢,他叫李超,這不是他的本名嗎?周五晚上七點左右他穿個黑色的連帽衫還戴口罩,搞得神神秘秘的。”
周朗,“帶我們去看看他租的倉庫。”
“好好,我拿一下鑰匙。”
保安一路小跑,最後一排倉庫往裡一直走,770,紅漆寫得号碼已經模糊了,保安拿鑰匙開倉庫,“怎麼打不開了?”
周朗看了眼鎖,挺新的,“換鎖了。”
保安尴尬一笑,“很多人不放心,擔心我們會沒事拿鑰匙亂開他們倉庫門偷他們的東西,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啊。”
周朗,“有撬棍嗎,直接撬開。”
保安有點兒為難,“同志,撬棍是有,但是租客要問起來你可得替我作證,我是配合你們辦案才撬鎖的,不是私開他們的倉庫偷東西。”
“行行行,你快去拿!”
保安小跑去拿撬棍,夏永夜往牆上一靠,“因為修路這一段路都沒監控,這種有些年頭的老式倉庫更沒有裝監控,但是這裡到豪爵夜總會起碼一個小時的車程,孫昊帶着‘糖果’打車去會不會不現實?”
周朗也覺得,“前面那一排是車庫,孫昊是不是還租了個車庫,等保安回來問問。”
保安拎着撬棍跑回來,周朗用撬棍一别,狠狠一踹,鎖扣被别斷,“他是不是還租了車庫?”
保安,“對,前面最裡面那一個,他好久沒來了。”
周朗點了點頭,“你去前面看看車庫的鎖換沒換,我們待會兒要看看孫昊租的車庫。”
“好嘞,我先去了,有事叫我。”保安跑得快。
周朗推開倉庫的門,倉庫不大,四周都用錫紙貼的嚴嚴實實,地上都貼了錫紙,整齊羅列着五個大紙箱,上面一串俄文,“寫得什麼啊?”
夏永夜,“俄羅斯進口巧克力。”
周朗搬下最上面的箱子,打開全是精美的巧克力,“還真是巧克力啊。”
周朗半開第二個紙箱子,一個個用膠帶纏着的小包裹,周朗撕開一個,半個手掌大的小盒子,全部密封着,周朗撕開外包裝,裡面又是個一個密封袋,“裡三層外三層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