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拉開車門，陳舊的味道撲面而來，“沒什麼名氣的明星也不用二手車。”裡面清洗的幹幹淨淨，估計什麼也沒留下，上好的軟皮座位，中間放着一張紅木方桌，後備箱位置上精緻的三層架子。

周朗戴上白手套全看了個遍，什麼都有，“洗得挺幹淨。”周朗摸了摸座位的連接處，塞不進去一根手指的縫隙裡好像卡着什麼東西，周朗用手電筒一照，粉色的貝殼發夾，像小孩子的玩具，周朗趕緊拿出來，“郭盈盈再幫自己一把吧！”

周朗把車直接開回局裡，兩輛警車開着照明燈把房車裡照的跟白天一樣，傅冰雨裝備齊上陣，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

周朗抱着手臂靠在一輛警車的車門上擡頭看着漫天的繁星，夏永夜站在他對面，“傳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

周朗一愣，馬上笑出聲了，“用科學的方式解釋這些都是會發光的天體，是能反射太陽光的死物。”

夏永夜無語地眯着眼睛，“你真是浪漫細菌都沒有。”

周朗，“浪漫能當飯吃？行行行，浪漫浪漫，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希望郭盈盈也能變成星星給我們指明線索。”

‘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如果有一天媽媽不在了，那就是變成星星了，你想媽媽了就擡頭看看星星，媽媽會一直看着你們的。’夏永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頭頂上方最亮的那顆星星，眼眶酸得厲害，視線一點一點模糊，星星也模糊了。

夏永夜轉身背對着周朗，擡手抹掉眼角溫熱的液體，“如果郭盈盈變成了星星，一定會注視着郭春英，媽媽的眼裡不該有痛苦的淚水。”

“你在說什麼？”

夏永夜，“我說我餓了。”

周朗，“……”

“有反應了！”傅冰雨大喊，“車窗，桌子下面，還有車座位上，全都有，車門把手裡有一處幹了的血迹，已經提取了樣本，很快就能有結果，車座位縫隙裡提取到一根頭發，還有一點細微的幹血。重大發現啊！”

周朗擡頭望了一眼星空，大步往車廂走去，“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傅冰雨放下手裡的設備，“我盡快，今晚誰都不用睡了。”

周朗笑笑，“通宵。”

辦公室裡，夏永夜費勁地把泡面的調料包放進泡面桶裡，周朗提着熱水壺，及時奪下夏永夜手裡剩下的半包調料，“放一半就行，放多了鹹。”熱水倒入泡面桶，冒出一團白煙，“食堂熱乎乎的飯不吃，非要吃泡面，活該你胃不好。”

周朗放下熱水壺，撕開旁邊的藤椒泡面，一整袋調料完全撒進去，夏永夜撇嘴，“你不也吃泡面了，還好意思說我。”

周朗用叉子夾住泡面桶的封口，“那是食堂裡沒有我想吃的，再說，我胃有沒毛病。”

夏永夜手扶着泡面桶，又要縮到大衣裡去了，周朗看了眼，伸手抓過夏永夜的手，“好冰，屋裡開着空調你手怎麼還這麼冰？”

夏永夜抽回自己的手，抓了抓又扶着泡面桶，“這隻手而已，有時候供血不足就冷，特别是冬天的時候。”

夏永夜低頭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兩點三十五，“于宏瑞和鄭東登錄這個網站的時間都是晚上三點，為什麼選擇晚上三點，會不會有些業務隻在晚上三點開啟？”

周朗搓搓手揭開泡面的蓋子，“不是說晚上三點陰氣最重？”

夏永夜拿叉子的手抖了一下，“用科學的方式解釋。”

周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