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單手托臉,“沒有,他不理我了,是不是我的冤屈不夠狗血?”
周朗過來看了一眼,“你現在還是遊客身份,看見旁邊這行字了嗎?注冊會員和死神近距離交流。”
夏永夜點開注冊界面,“要真實信息。備注寫了三到五天的信息核實時間。我用你的身份注冊?”
周朗,“張朝能查到這個網站的建設人嗎?”
張朝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這個網站的所有人是個法國人,叫莫雷爾……莫雷爾……”
夏永夜也有些懵,“莫雷爾是個姓氏,在法國很常見。隻寫了莫雷爾嗎?”
張朝,“是,隻寫了莫雷爾。”
周朗摸摸發頂,頭發紮地手心疼,他的發質很硬,經常炸毛,周朗懶得打理幹脆留了寸頭一了百了,“是我們通緝的那個莫雷爾嗎?”
張朝,“不好說,周副,鄭東上線了。”
周朗和夏永夜一起跑過來,一左一右把張朝圍了起來,“鄭東用手機登錄了這個網站,他在……他蹭的是蒼南隧道東加油站的WiFi。我看看他在聊什麼。”
張朝是個計算機天才,高中時候就能輕松黑進學校系統,後來被特招進警隊,屏幕跳出個界面,他直接入侵了鄭東的個人賬戶。
鄭東三點零一分的時候給死神判官發了信息,“我已經完成神選測試”,上傳了兩張照片,鄭東滿身是血,就連眼鏡上都是血,藍灰色的襯衫有幾處破損的劃痕,鄭東手裡拿着一把滴血的刀,腳邊躺着一個男人,第二張照片是一張男人的臉,眼睛睜得很大,脖子被開了道口子,血染紅了脖子和肩膀上的衣服。
周朗蹙了下眉頭,“神選測試就是殺人嗎?”
張朝繼續輸入代碼,調出了鄭東和死神判官的聊天記錄,“死神判官說隻有一個人能最終加入他們這個組織,鄭東和這個已經死了的人在神選地争奪一個名額,鄭東初中畢業就去了職專,學得是口腔護理,技校畢業後他在一家診所工作過半年,然後離職做了工程師。”
周朗,“學得是口腔護理,在診所工作過,那麼殺劉美麗的可能是他。”
張朝,“劉美麗卧室發現的監控聲音和鄭東的聲音對不上。”
電腦界面突然一片漆黑,張朝大喊,“不好,服務器關了,那邊發現我在監控他們的網站。”再點開交友網站隻剩一串亂碼,“好家夥,兩個服務器都關了。”
周朗拿起電話打給陸開,“鄭東在蒼南隧道東的加油站現身,馬上去抓捕,要快!”
外面傳來警笛的鳴叫,夏永夜凝望着夜色,他覺得可能抓不到鄭東,“鄭東殺得那個人……”夏永夜從張朝文件裡抽出一張空白的紙,開始畫畫像。
周朗感歎說,“你這記憶裡行啊!過目不忘!”
夏永夜沒有搭話,全部心思都在畫畫上,他的筆在紙上快速滑動,發出有規律的摩擦聲,“你們可以找找這個人。”
周朗接過來看了一眼,“很年輕,看着在二十五歲左右。張朝,看你的了。”
“好來!”
“周副,結果出來了!”湯遠悅拿着檢驗報告沖過來,“你撿到的那個發夾上檢測出了王秀裕和郭盈盈的DNA,門把手上的幹血也提取到兩個人的DNA,毛發檢測是宋毅康的。”
周朗,“走,提審王秀裕。”
淩晨三點三十三分,所有人的疲憊都達到了頂峰,王秀裕也一樣,她陰沉地看着周朗和坐在她對面的湯元悅,她讨厭那些愛笑的人,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她有個姐姐,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又好,所有人都喜歡她,小時候鄰居總說姐姐長得又白又美,她又矮又黑,父母也更偏心姐姐,飯桌上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你看你姐姐,再看看你’,一遍又一遍,煩死了。
周朗拿出在車座椅中間發現的粉色貝殼發夾,“認識嗎?”
王秀裕擡眼看周朗,她的眼白很多,擡頭看人的時候怪吓人,王秀裕扯了下唇角低下眼皮,“不認識!”
周朗,“不認識沒關系,這個發夾是在你和宋毅康坐過的那輛車上發現的。”
王秀裕抓緊了手指,兩頰的長發把她的臉遮了個嚴實,她依舊閉嘴不言。
周朗眼神徹底冷下來,身上那股匪氣也随着他變冷的眼神炸起,整個人散發着極強的壓迫感,審訊室的氣壓好像變得很低,湯元悅剛和周朗共事的時候總覺得他不是好人。
周朗拿起裝着粉色發夾的證物袋在王秀裕面前晃了晃,“陳德發确實把那輛車清洗的很幹淨,但是這枚發夾偏偏夾在座椅的縫隙裡,上面檢測到郭盈盈和你的DNA,車門把手内側也有幹血殘留,那是你的血,你曾被郭盈盈打破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