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佳三人幾乎同時抿深了唇低頭不語,黎錦月拳頭抓得緊,沉默幾秒後面色煞白地說,“我知道很荒謬,但是有些事…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黎錦月說得很沒底氣,她很害怕但是又怕警察把她當傻子。
周朗當然不信這些鬼啊神的東西,略顯無奈地歎了口氣,“梁甜甜失聯還不到二十四小時,暫時不符合報案标準,你們覺得是在招靈儀式惹上了厄運從而導緻梁甜甜失蹤,這個理由……牽強。”
三個人年輕大學生的臉色相當不好看,劉怡佳坐不住了,激動地站起來,“不,有依據,因為……”話到嘴邊她又有所顧忌地咽了回去。
周朗漫不經心地揚了下眉毛,拿起碳素筆轉了兩下,“你們來報案是真擔心梁甜甜,既然這樣就把你們知道的都說清楚,不要吞吞吐吐,更不要有所隐瞞,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找人是不是?”
劉怡佳咬咬牙,“章慧,先是章慧,那晚的招靈儀式結束後第三天,章慧從樓上摔了下去了,她是長跑運動員,錯過了一場很重要的賽事,因為摔傷錯過了省隊的選拔。還有吳俊賢,他……章慧摔傷後的一個月,那天大雨他掉下水井裡,差點淹死,感染了肺炎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周朗手裡的碳素筆轉得快了起來,“章慧和吳俊賢在中元節招靈儀式後先後發生了意外,他們遭遇意外都距離中元節不遠,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再以此判斷梁甜甜遭遇厄運是不是太牽強?”
劉佳怡趕緊說道,“吳俊賢發生意外後,我…我那次兼職回宿舍,在一棟樓下經過差點被廣告牌砸到,當時我但凡躲得慢一點兒說不定就沒命了,那天沒刮風也不是黑天,廣告牌就突然倒了下來。然後就是……”劉怡佳扭頭看了眼張濤,“張濤上個月走夜路被玩輪滑的撞倒,腦震蕩,黎錦月……黎錦月上個月底在校門口被撞,縫了十五針,我們幾個接連遭遇意外,梁甜甜很軸,她不信這些,還說我們心理作用,她徹夜未歸後,我們覺得……”
周朗眯起眼睛,“你們幾個相繼發生意外,也隻是意外,可是你們來報案卻說梁甜甜失蹤了。”
三個人的臉色變得詭異起來,劉怡佳解釋說,“徹夜未歸不就是失蹤了,如果是發生意外沒回來不也是失蹤?”
周朗,“是。這樣留個聯系方式,有消息了會通知你們。”
黎錦月拉拉劉怡佳的衣角,三個人沒有再說什麼,心事重重地離開接待室。
周朗把碳素筆拍在文件夾上,站起來歎了口氣,接待室的門被推開,夏永夜一臉怨氣地往周朗對面一坐。
周朗笑着說,“你也來報案,說吧你碰上什麼鬼了?”
夏永夜抱着手臂,筆挺幹練的黑西裝還真有幾分商業精英的樣子,奈何紅毛太紮眼,“那能報案嗎?”
周朗往桌子上一靠,懶散地說,“能,但是得看什麼事。”
夏永夜唇色有些泛白,“遠明貿易的那群老頑固很氣人,能不能報警把他們抓起來關幾天?”
周朗,“氣人的多去了,要是能抓幾百個監獄都不夠用,氣大傷身不值得。”
夏永夜仰頭長歎,“确實不值得,我要被氣住院了,醫藥費他們又不出。那三個學生是怎麼回事?”
周朗捏捏眉心,“疑似同學失蹤了來報案,理由是因為他們中元節的時候舉行了一個什麼招靈儀式,其間有人破壞了規矩可能招來了惡靈從而遭了厄運。”
夏永夜看傻子一樣扯了下唇角,“玩筆仙嗎,我看是恐怖小說看多了。”
周朗,“年輕人嘛,好奇心重,雖然聽上去有點荒唐,就怕萬一,找找吧。”
夏永夜不可置信,“你還真信能招來什麼惡靈啊,我是吸血鬼你信嗎?”
周朗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信,臉死白死白的肯定是吸血鬼,我要不要準備點大蒜和十字架?”
夏永夜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先去買袋鹽吧。”
周朗聽不明白,“為自己代言?”
夏永夜,“……,在西方國家撒鹽驅鬼。”
周朗拿起文件夾,“西方的驅鬼術不适合東方的鬼,你得結合國情。反正你也閑着沒事,跟我一起。”
夏永夜,“你還真把我當外編人員了,外編人員起碼還有工資,我薪資多少?”
資本家的孩子永不吃虧,果然是從娘胎裡就會打算盤,“我隻是個副支隊,也是給人打工的,你的薪資我可管不了,你可以找劉局問問,走走走,這個以後再說。”
半個小時候,張朝把梁甜甜最後出現的地點确認了,周朗站在三層樓高的聖誕樹前,綠色的聖誕樹身上挂滿了鈴铛,周朗揉揉鼻子往前走,夏永夜在聖誕樹另一側站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陽光下他的臉白得更不正常了,真像吸血鬼。
周朗,“聖誕樹裝飾得很漂亮。”
夏永夜冷冷眯眼掃過,往前走了兩步,陽光照在夏永夜油光锃亮的鞋尖上,“裝飾得不漂亮也不會有人來拍照打卡,都是為了促銷。”
周朗擡手遮住陽光,“梁甜甜兼職的KTV在商場後面,從這邊走。”
周朗先一步走上旁邊的U型道,工人在搭腳手架,周朗看了看附近,“這邊沒監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