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孟英才離開十多分鐘,周正軍才敢走出來,他的雙腿都在發顫,他想到那晚看見喬風岩從車棚後面的鐵栅欄翻出去,想到孫洲海的死,周正軍吓得跑回宿舍。
視頻裡,周正軍垂着頭,把擠壓在心頭多年的秘密說出來感覺好多了,他長長歎了口氣,“孫洲海溺亡那晚,我确實看到喬風岩從車棚後面翻出去,後來孟英才威脅喬風岩,我不确定這些是不是和孫洲海的溺亡有關。”
周朗再次問道,“你看到喬風岩翻出車棚的時間為什麼能這麼确定。”
周正軍擡起頭,“因為宿管室有挂鐘,我看到他的時候剛好是七點十分多一點點,十一分或者十二分,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周正軍的供詞還不夠,還需要更确切一點兒證據,從宿舍樓的車棚翻出去是一條陰暗的小道,更沒有監控,那條小道能走到智慧樓後面。當時警方排查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喬風岩在孫洲海遇害當晚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他到底是怎麼到的東河區水庫。
周正軍想到了什麼一樣動了動唇,“那個……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周朗撸了把臉,“都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當講,你趕緊說。”
周正軍,“喬風岩經常出去兼職,但是他的兼職一般在晚上一點以後,他有輛自行車停在宿舍樓後面的小道上。”
周朗,“什麼樣的自行車?”
周正軍一下給問住了,比劃着說,“就是騎行經常見到的那種自行車。”
如果是專業騎行的自行車那個速度很快的,喬風岩甚至能在孫洲海之前到達東河區水庫。所以他可以完美避過能留下監控錄像的交通工具,周朗重重拍了下桌子。不夠啊,還需要證據。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徒然。
梁甜甜手機上的倒計時進入最後十分鐘,周朗戳戳額頭,“證據不夠。”
夏永夜安靜坐着,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或許綁架梁甜甜的兇犯不需要證據,他隻要知道兇手是誰就行了。就像陳紫,他要自己動手解決兇犯。”
周朗疲憊地坐下,手機上的倒計時漸漸進入最後的讀秒。辦公室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一分鐘後微信視頻打過來。
周朗按下接聽鍵,鏡頭晃了幾秒,對轉梁甜甜的臉,她像是沒氣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頭發散亂地蓋住了半張臉。
“我要的真相查到了嗎?”
周朗舉起照片,“喬風岩癡戀于菲文,已經到了病态的程度,對孫洲海有着極深的怨恨,我們找到證人可以證明,喬風岩有殺害孫洲海的動機,但是證據不夠。”
視頻裡傳來陰沉的笑聲,“證據不夠就不夠,我也沒指望你們。”
“你要的答案我們已經在替你找到了,什麼時候放了梁甜甜?”
視頻裡一下沒了聲音,過了幾秒後,“她會沒事的,你們放心。”視頻通話挂斷了,周朗一拳打在桌面上,骨節見了紅,“該死!”
夏永夜開始回放錄像,眼神一下變得陰沉起來,“虛晃的這幾秒畫面很糊,但是能看出像單身公寓的玄關。一開始畫面還是比較明亮的,轉向梁甜甜後開始變得黑暗,所以這個人是站在玄關處,關了燈再把攝像頭對準梁甜甜。張朝你能不能把畫面變得清晰一點兒。”
傳呼機要宕機了,張朝舉手做了個OK的手勢,十分鐘後畫面變得清晰很多,夏永夜放大梁甜甜的臉部畫面,“你看她的嘴角,是不是奶油?”
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夏永夜,夏永夜指着畫面說,“我認真的,你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