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打了個哈欠,“你換衣服太快我沒看清,不确定會不會饞。”
周朗繃直了後背,手一下攥緊,耳朵越燒越紅。
不等周朗轉過身,夏永夜已經打着哈欠去洗手間了,隻有周朗還站在原地攥緊了剛換下來的衣服,長長歎了一口氣,有些不服氣地回頭望了一眼半開着的衛生間門口。
夏永夜洗漱完,起床氣下去不少,周朗買了豆漿油條帶上車,夏永夜不客氣地一口氣喝完了那包甜死人的豆漿,頭發沒怎麼用心整理,亂糟糟的,像被拎起來加班一身怨氣的上班族。
一路上周朗格外的安靜,隻是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瞥見夏永夜,耳根不自覺發燙。夏永夜也出奇的安靜,除了吃東西的時候有聲音。
今天的風格外得刮人臉,夏永夜從車裡出來被吹得恨不得再縮回車裡,蘆葦蕩裡法醫忙前忙後,周朗掐着要站在傅冰雨旁邊,像定點擺pose的超模,夏永夜縮了縮脖子,挪着小步走近,看了眼喬風岩的屍體,面部扭曲,眼神充滿了毒怨,可見死之前很不甘心。
夏永夜抓着襟口蹲下,“怎麼死的?”
傅冰雨摘下口罩,看了眼吹得到處都是冥币,“□□中毒。”傅冰雨舉起手裡的冥币,“不過說真的,黃泉路上的錢給的挺足,你瞧整個蘆葦蕩全是冥币,都飄河面上去了。兇手是給爽了,難為我們要一張一張撿起來。”傅冰雨咬牙切齒,看着到處撿冥币的警務人員,夏永夜甚是同情。
周朗彎腰剛要去撿,夏永夜腳一伸,周朗的指尖抵在夏永夜運動鞋的鞋帶上,夏永夜眯着眼睛,“你不要命了?”
周朗撇撇嘴,從口袋裡掏出手套戴上,“我一時忘了。”
夏永夜翻了下眼皮,很欠的掃了周朗一眼,“快謝我,不然你就□□中毒了。”
周朗傻眼地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指了指夏永夜,最後勉強一笑,“謝謝夏大少爺的救命之恩。”彎腰抓着夏永夜的腳踝把他的腳移開,撿起冥币裝證物袋裡。
河邊的警務人員拿着漁網撈冥币,邊撈邊罵罵咧咧,夏永夜着實同情,“喬風岩應該是勒索了某人,約他在這裡交易,沒想到兇手提了一袋子塗了□□的冥币,直接送他上黃泉路,有命要錢沒命花。”
周朗手裡的袋子快裝滿了,“看散落的冥币,喬風岩應該是獅子大開口了。”
夏永夜站起來,“就是因為獅子大開口所以才被滅口了。”
傅冰雨,“死亡時間在昨晚的一點左右,死因□□中毒。從吸入□□到死亡不超過十分鐘,兇手到底是從哪裡弄到這麼多□□的?”
夏永夜面向遠處發光的水面,“至少在雲川市應該不會太難,我比較好奇喬風岩能問誰勒索這麼多錢?從目前掌握到線索中可以知道喬風岩因為對于菲文有着變态的執念,從而對孫洲海懷恨在心,對他起了殺心。孟英才以此威脅喬風岩,除了孟英才還有誰能威脅喬風岩。”
傅冰雨從喬風岩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機還有電,不過這應該不是他的手機。”
周朗,“估計是從二手市場買的,電話卡也可以買黑電話卡,通話記錄能找到嗎?”
傅冰雨在翻通話記錄,“有個短号,估計很難查到,他的電話卡都是黑的,對方估計也是黑的。最近一次通話是在昨天下午四點十五分,那時候你們已經去他家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提前跑了,然後給這個人打了個電話,長達七分鐘的通話。”
周朗接過手機,“讓張朝查一查。”
傅冰雨又從喬風岩口袋裡掏出一盒沒抽完的煙,摸了摸上衣口袋,裡面有夾層,“好像有東西。”
傅冰雨夾層裡的東西取出來,一張磨掉角的儲物櫃卡,“優選儲物中心,我記得這是個可以提供長期存儲私人物品的地方。”
周朗,“和銀行保險櫃差不多?”
傅冰雨把卡裝進證物袋,“差很多,首先價格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優選便宜一點兒,也就和你一年的網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