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風心一凜,懷疑是有人了手腳,此地都是蘇府的人斷不可能如此做,唯有修慈一個外人還與他不對付。
他蓦地轉身眼神冷厲看向修慈,卻見她皺眉疑惑不解,他生生把那句質問咽了回去。
蘇何見蔡風道人臉色十分難看,他的心也沉入谷底。
蘇府被曲家盯上,難保曲家不會聯合其他家族甚至宗門來攻打蘇府,到時候蘇府自身難保,他隻能未雨綢缪耗費重金求陣法師給他老祖宗的墳布下攻防型複合法陣。
但現下看來七品陣法師都布不出此陣法,難道他隻能幹等着今後某一日傳來自家老祖宗被掘墳墓的消息?
蘇何小心翼翼問道:“蔡風道人,您還好嗎?”
此話一出,衆人的目光毫不遮掩落在他身上,有關心也有好奇失望。
蔡風對上修慈好奇的目光冷冷扭頭,他朝蘇家主道:“謝家主關心,本道無事。”
他吃下一顆高品階的療愈丹,待幾息後掌心的傷口重新長好後,又拿出一張新的金爪熊皮重新畫陣圖。
無論是為了那二十萬上品靈石,還是為了他的名号,他都得畫出這陣符。
修慈這次認真地看着他畫符。
蔡風道人心性不錯,絲毫沒有受失敗影響,心無旁骛落筆,動作間行雲流水,陣紋之間相輔相成,最後一筆落下,陣圖靈光流轉,他擔得起七品陣法師的稱謂。
蔡風道人見修慈看得十足認真,神情難掩倨傲。
他手一揚,陣圖懸空,随着他誦咒,山精之氣緩緩流入陣圖。
蘇何一瞬不瞬盯着,心中期盼着一定能成,一定能……
嘭!
陣圖再次炸開。
塵煙散去,蘇何急忙上前道:“蔡風道人,您沒事吧?”
蔡風道人臉色發黑,躬身吐出一口血,他也不管什麼面子了:“蘇家主,本道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吧。”
說到高明二字,他看向修慈。
他當然不是覺得修慈能成功布陣,而是他想看着修慈失敗,證明不是他這個七品陣法師不行。
是以他也沒把此地的蹊跷之處說出來。
蘇何本想等他離開之後,再請修慈畫符這樣不會傷他面子,沒想到蔡風道人直接提醒他找修慈。
蘇何順水推舟,他走到修慈面前恭敬道:“蘇何懇求李仙子出手布陣。”
他把姿态放得極低。
修慈沒有馬上應下,隻因像蔡風道人那樣運轉靈力畫陣圖會暴露她是身上的魔氣。
蔡風道人定會以此作文章,到時候别說畫陣了,她能安然無恙離開此地都是個問題。
蘇家主見她不應聲,心中着急無比。
心想她敢接下任務,千裡迢迢來此處,心中定有幾分把握,如果他錯過了她,不知何時才能得到有新的陣法師接任務。
他一咬牙道:“李仙子若是願意出手布陣,蘇何在支付二十萬上品靈石後,再贈予十萬上品靈石。”
蔡風道人聞言臉都青了。
修慈挑眉淺笑道:“簪雪不是不願,隻是布陣前,我需借墓中一樣東西,家主可願開墓?”
“這……”蘇家主臉色為難。
蔡風道人嗤笑:“你這女修此行到底是祭陣,還是觊觎墓中寶物?”
聞言,蘇何身後六位金丹修士警惕地看着她。
修慈神色平淡:“蔡風道人慎言,簪雪不過是借墓中一樣靈甲山天生地養出來的東西來解決道人無法解決的五行相克之難題。”
蔡風道人沒想到她看出來了自己的問題所在,并且她知道解決之法。
他不由重新審視眼前這位坦然自若的女修。
修慈看向蘇何:“蘇家主放心,簪雪所借的并非是裡面的陪葬之物。”
“當然,家主擔憂也可以不開,正好也不耽誤蔡風道人回去療傷。”
蔡風道人覺得她是在嘲諷他布陣失敗還被傷到。
蘇何則覺得她在提醒他此地布陣兇險,所以會用到存在墓中的東西,他躬身道:“仙子需要,蘇何自是全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