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八樣靈材釋放出最後的靈氣化作灰燼溢散。
修慈誦念法訣,虛空畫符,最後一指落下金色符箓成。
她掌心一推,符箓沒入夜色中緊接着金光大閃顯出宏大的法陣,所有人被這一幕震住,抱着死去修士的人忘記了哭泣。
幾息後,金光散去,靈甲山重新隐沒于無邊夜幕中。
蘇何見狀連忙來到修慈身邊:“李仙子,法陣補好了?”
那八樣靈材他從未見過,想來是極其貴重之物。
修慈收勢,笑道:“好了。”
蘇何欣喜躬身道:“多謝仙子,多謝嚴道友。”
他身後的孫女兒也跟着道謝:“多謝李前輩,多謝嚴前輩。”
“家主客氣了,你那追去的弟子如何了?”
她話音剛落,追去的弟子們回來,身上都受了不輕的傷。
蘇何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一弟子道:“禀家主,我們追到平容城外忽然出現合體期修士,辦事不力,請家主責罰。”
蘇何看着地上傷的傷死的死的弟子們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不怪你們,你們回府中療傷吧。”
他又安排另外的修士把死去的修士帶回府中。
他看向身旁的孫女蘇竹:“阿竹,你帶李仙子和嚴道友回府。”
蘇竹道:“是,祖父。”
修慈卻叫住蘇何:“家主可是要去平容城?”
蘇何恨聲道:“他們欺人太甚。”
“我師兄妹随你一起。”修慈預料到他會拒絕,補充道:“對方有合體期修士,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
蘇何略一遲疑道:“也好,麻煩李仙子嚴道友了。”
他們來到平容城,蘇何帶路直奔那個十幾個修士所租住的庭院。
庭院中漆黑一片。
他們悄無聲息落在院中卻發現已然人去院空。
蘇何憤憤道:“果然是他們,可惜來遲一步。”
修慈和即墨偃對視一眼,朝主院去,她推開房門,即墨偃拿出夜光珠。
夜光珠飛在房間正中。
修慈進去,撲面而來是嗆鼻的靈藥味。
蘇家主緊随其後進來:“他們當中有人受了重傷?”
修慈道:“怕是早就受傷了。”
她走到床榻邊,打量着四周,可惜他們處理得很好,哪怕一滴血迹也沒留下。
蘇何皺眉:“這受重傷為何要撅我家祖墳,又不是我蘇府之人傷他。”
修慈随口道:“莫非他們覺得墓中有療傷之物?”
蘇何頓住,随後氣惱道:“哪來的謠言,我入墓中十多次,裡面根本沒有任何療愈靈材。”
即墨偃因他驟然拔高的聲音微微皺眉。
修慈挑眉,的确沒有,但有靈泉和他差點飛升的老祖宗。
蘇何緩過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對修慈如此态度,連忙道歉:“李仙子,我并非說您,隻是氣糊塗了,您見諒,見諒。”
修慈道:“無妨,我理解你的心情。”
蘇何沉沉歎了一口氣:“他們此番也不知道逃到何處,想來不會輕易了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波人就像暗夜裡貪婪的餓狼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來咬人。
修慈放緩聲音:“若真受不住便秘密遷墳,把老祖宗送到别處留個空殼任他們折騰?”
蘇何苦笑:“這我想過了,但這墓地是老祖宗生前給自己選的,他下了死令不能遷走。”
修慈點頭,心道看來蘇何不知道蘇流雲骸骨有魔氣。
他們仔細找了一圈,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便回了蘇府。
修慈和即墨偃一起回千蓮院。
蘇何看在眼裡,他背着手往主院去,府中還有很多事等着他處理。
屋子裡,修慈拿起茶壺給即墨偃倒了一杯靈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坐下。
即墨偃靜靜等她喝完才道:“那棺中骸骨上的魔氣是天魔氣。”
這事情就不簡單了。
修慈隐隐覺得頭痛,她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如此的話,千年前魔界的魔對飛升修士下殺手,他為何如此,又如何做到?”
那時候天地法陣可是好好的,六界結界也完好無損。
她追問道:“你可有懷疑的魔?又或者哪個能力出衆的魔對人間敵意大,害怕天界仙者變多?”
即墨偃拿起茶壺給她添茶:“我與衆魔神都無甚接觸,此事我會設法讓魔界屬下去查。”
修慈扯了扯嘴角:“多謝。”
即墨偃道:“無須道謝,這是我應該做。”
修慈端起茶,快要送到嘴邊時忽然停下:“那庭院可你發現有什麼異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