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她們路過一個巨石砌成的城池,進去後即墨偃問她兩句後讓她在原地等他便獨自離開了。
街上嘈雜聲中,修慈敏銳捕捉到平容城三個字。
她慢悠悠走進酒肆,裡面一個桌子坐了四個身形粗壯的修士。
櫃台後的店小二笑吟吟起身:“仙子要什麼靈酒?”
修慈微微一笑:“我看看。”
她走到擺着一排排酒缸的地方,身後修士買的交談聲還在繼續。
“曲安城招惹平容城還打不過當真丢臉,聽說折了不少修士還賠了平容城百萬上品靈石,天爺,百萬上品靈石平容城賺大了。”
“那是他曲家活該。”接話的人忽然壓低聲音:“不過你們有沒有聽聞幾日前天陽宗修士去曲安城?”
“曆練修士?這不是很正常。”
他聲音壓得更低:“非也,是那些厲害人物。”
“别賣關子了,什麼厲害人物,難不成還是劍仙。”
“沒錯,不止劍仙去了,還有不世出的掌門長老們。”
“這曲安城莫非有寶貝出世了?”
“我看更像易主。”
“诶诶诶,兄弟我也是道聽途說,聽個樂呵得了,真有寶貝要易主的話早就該傳遍了。”
“說得對,喝酒喝酒。”
修慈朝旁邊的店小二道:“裝一鬥雪金紅。”
“好嘞。”
她聲音溫柔,但出言要的酒卻是最烈,四個修士聞言紛紛好奇扭頭看了她一眼。
四人繼續喝酒,她付上靈石離開,其中一個修士盯着她背影道:“她怎麼有點眼熟。”
其餘一人道:“老三,你這是醉糊塗了啊,這氣派出塵仙子怎麼可能和你認識。”
“哈哈哈哈老三白日做夢也不挑時候!”
被叫老三的猛猛灌一口酒:“滾滾滾,我是說懸賞令上見過她!”
“老三是長得像吧,懸賞令上可都是兇神惡煞之徒。”
“說到懸賞令,半個月前我一同門揭了份不到兩日魂燈滅了……”
即墨偃遠遠看到修慈走下石階,她身後的酒旗獵獵。
二人離開城池直到回湖邊都默契沒有問對方去做了什麼。
陣法打開,院子裡玩鬧的墨絨突然停下對着空中慫了慫鼻子,扭頭朝門口跑:“娘親!娘親!”
林溪月忙不疊起身追它,這陣子墨絨總嚷嚷要娘親,她以為它出了幻覺,沒想到走出廊橋竟真看到師父回來了,她俯身行禮:“師父,師伯。”
聞聲閃移來的月見和辛絕落在林溪月身後恭敬行禮:“屬下見過主子,二主子。”
修慈本微笑回應林溪月,聽到辛絕和月見齊聲問禮不由愣住。
二主子?
墨絨見她沒俯身抱它,直接蓄力躍起朝她撲去。
修慈顧不上糾結那稱呼,急忙張開手接住它。
墨絨滿意地蹭了蹭她,得意洋洋道:“娘親,我幫大魔練出了五顆丹藥!”
幫即墨偃煉丹?
修慈心下詫異,她揉揉它的腦袋贊道:“我們墨絨這麼厲害啊。”
“是的!”
即墨偃上前解釋道:“辛絕和月見不善煉丹,我便請它幫控火。”
修慈點點頭,暗道他心真大,墨絨性子可跳脫着呢。
即墨偃走到她身邊,拿出一隻藍粉色镯子遞給墨絨:“謝禮。”
修慈一眼看出這篆刻着秀雅花瓣的镯子是防護法器,怪不得入城池後他問她墨絨喜歡什麼。
“花花!”
墨絨眼前一亮,欻的小爪子開花去勾手镯。
修慈輕輕晃了晃它:“要說謝謝。”
“謝謝大魔!墨絨下次還幫你噴火煉丹!煉好多好多丹!”
它叽裡呱啦說完,迫不及待朝即墨偃晃爪子,意思不言而喻。
修慈好笑地轉過身子與即墨偃面對面,方便他給墨絨戴手镯。
林溪月望着嘴角含笑的修慈出神。
月見和辛絕則面無表情對視一眼,眼中的意思皆是真像一家三口。
手镯自動縮到合适尺寸,墨絨先是十分有意地在修慈面前揮爪,得到她誇贊漂亮後,又跳到地上,跑到林溪月和月見辛絕面前展示,好不神氣。
進到院子後,修慈把林溪月拉到石桌前坐下:“溪月,在此地可還習慣,墨絨有沒有鬧你?”
林溪月道:“習慣,墨絨很乖不鬧人,那兩位前輩也很好。”
“師父,你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手腕一轉,一簇手指大小的灰色靈力在她掌心躍動。
修慈眸中掠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她斂下,她笑道:“竟然不到一個月便能凝聚靈力,我們溪月天賦異禀啊。”
林溪月聞言不可置信擡頭,本來還怕她嫌棄她學得慢:“師父,這……這算好的嗎?”
“當然啊。”修慈拉起她攥着衣裳的手:“而且是很好,師父不騙人,我們溪月修道天賦就是極好。”
林溪月鼻子一酸,她收回靈力抱上修慈的手臂:“師父。”
修慈輕撫她的頭發,放柔嗓音:“怎麼啦?”
“靈氣進入脈穴後就像進了無底洞,我日夜不停修煉都填不滿,我好怕修煉不了,不能給我娘她們報仇。”
“不會修煉不了,你是五靈根,會比尋常修士納入更多靈氣,但往後也會比同修為的尋常修士更厲害。”
另一邊月見辛絕盤坐在即墨偃左右方,三魔一起催動魔氣,吟誦魔族密語。
魔界神宮中端坐高位的魔冷聲斥退魔侍後,激動起身。
“諸偃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