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大半阻抗,城門沒多久就被攻破,突厥的将領帶着大軍站在城樓下,笑得張狂“我當你大興有多強,原來不過爾爾。”
副将也不懼,高聲質問道“難道不是你突厥言而無信,攻我城池,今天戰敗,是我無用,但你想進大興還早了點。”
他聲音高亢,哈哈笑出聲來,把下面的突厥将領氣的牙都快咬碎了,邊指揮手下發射箭弩邊獰笑出聲“既然交涉無果,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不過我說,那個鐘離琰哪去了?不會死了吧,哈哈哈哈……就知道你們大興無人,趕快受死吧……哈哈哈……”
那突厥人甚為嚣張,此刻似乎覺得勝券在握,嘲笑與譏諷都毫不遮掩。
那笑聲回蕩在城門内外,回蕩在城樓上下,也回蕩在兩軍每個兵士心間。
每個人各懷心思,兩軍也陷入出奇的甯靜。
此時,一道清亮的聲音自城樓娓娓而出,混雜着堅毅、冷靜和出人意料的威懾力。
“今日我哥哥有事,我代他來。”
鐘離瑞認出來,這個突厥人就是斯欽的哥哥。
斯欽吉達眯了眯眼眼睛,哼笑出聲“哦,是你啊,我那個沒用弟弟的座上賓。”
他口角的嘲諷愈加深重“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鐘離瑞。”
吉達恍然大悟似的拉長聲音“哦,不好意思,我這記性不好。好歹是在我家住過的,等會死了我可要稍微祭奠一下。”
他眼睛蹦發出幾縷兇光,混雜着獰笑的臉變得愈發扭曲吓人“放心,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留你一個全屍的。”
鐘離瑞也不懼,直視着吉達滿是嘲諷的雙眼,想起叔叔說過的豹韬所言:
我無大國之與,又無鄰國之助,為之奈何?
答曰:妄張詐誘,以熒惑其将。
鐘離瑞目光如泠然,輕笑了聲,“是麼?那現在就讓我來試試,你說的是真是假!”
他足尖輕點,“刷”地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出去,速度快得讓突厥兵一陣恍惚。
吉達帶了三千精銳,剛才看着城樓之上就隻有鐘離瑞一人,估摸着沒多少實力,本想一舉攻下,現在心下卻多盤算了幾分,悄悄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慢慢轉換隊形,防止敵人突然進攻。
鐘離瑞勇猛,吉達也不是吃素的,一經交戰,電光火石、殺氣彌漫。
鐘離瑞最善劍,此刻拿了落在城牆上的長槍與吉達的蛾眉鑺扭打在一處,不落下風卻也占不得上風。
“小子,你還是回去多練練吧,你這樣的力道,給我撓癢癢都不夠,這樣着急跑下來,不會是城裡都是老弱婦孺、傷兵殘将吧?”
吉達邊打邊口出惡言,鐘離瑞也不惱,眉頭上揚“吉達大哥,我念你是斯欽的哥哥,才對你百般忍讓,你卻縷縷口出惡言,怕不是真功夫全在嘴上!”
吉達一抹譏笑擠在唇邊,手上加大力道“不識相的小子,原本想給你留個全屍,現在你就自自求多福吧,看看能留得幾塊?哈哈哈……”
“你大興節節敗退,被我逼到城下,你不保命,現在還敢在此叫嚣?我一會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死無全屍、全軍覆沒!”
他笑得瘋狂,力道也更為霸道,“你們中原人,擅長使詐,但我突厥隻講實力,你隻會便知什麼叫絕對的實力面前容不得任何計謀!”
鐘離瑞也不甘示弱,加大手中力道,他自小習武,不說十八般武器皆為通曉,但每種兵器拿在手中也都不陌生,雖最為善劍,可這長槍使來也能貫通,他觀察着形勢,足上灌力、極速後退,随後迅雷直上,長槍直抵喉門。
吉達先是一滞,随即大笑出聲,“你還真有幾下子,但是跟我比,還是太嫩!”
他大力撥開長槍,二人又扭打起來,交戰五十多個回合,鐘離瑞才找到了吉達的弱點,力量雖強,但變動不足,他找準時機,一挑一撥,終是将蛾眉鑺從吉達手中脫離,随即迅疾直沖,槍尖沒入吉達肩窩,瞬間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