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又是良久之後,“宿主為什麼會問這個?”
木下昇甩動手臂,拉抻着身體,“閑聊啊。我想你應該是有名字的,但我之前忘了問。”
系統緘默半晌,“叫系統就可以。”
木下昇愕然地挑起眉,“沒取?不應該啊。”
系統,“……那如果是宿主的話,會取什麼名字?”
本來還在詢問的木下昇,就猝不及防被反問了,他顯然沒想到會轉到自己的身上。但既然這麼問了,他還真開始思考起來。
木下昇思來想去,用了最簡單的辦法,“那就叫一。”
系統,“……還是叫系統吧。”
木下昇不解,“為什麼?這個名字多方便,而且你應該是頭一個這類存在的東西吧?那不叫一,叫什麼?難不成你還有編号?”
系統,“宿主,叫系統更方便。”
被一個機械狠狠嫌棄的木下昇,“……算了,我本來還想叫你木一的。”
系統慢慢沉浸在虛無的空間裡,再也沒作聲了。
木下昇等不來它的後文,也沒在房間裡待着,他活動得差不多時,打算去看看灰原雄。
索性都在學校,病房相隔不遠,所以木下昇到的時候灰原雄正好醒來。他躺在病床上,全身都是繃帶,尤其是腹部上的傷口,被包紮得嚴嚴實實。
看到木下昇來後,立馬揚起笑臉,爽朗的笑容恍如太陽般,刺得木下昇眼眶一酸。
木下昇連忙上前坐到他床邊,“身體好點了嗎?”
灰原雄舉起手,“還行,就是醫生包得太誇張了。我明明就肚子那嚴重些,怎麼到處都綁着繃帶?”
舉起的手被包着闆闆正正,像顆粽子似的,看着還有些滑稽。但一想到他雙手再也舉不起重物,木下昇就連忙将他的手小心翼翼放下,“你小心點,手還沒好。”
灰原雄,“我沒事,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木下昇沒說話,靜靜看着他的手,忍不住地凝視着。直到灰原雄開口,“你不用擔心我,當不了咒術師就不當了,我又不是非要當咒術師的。”
木下昇擡眸望他,“我知道。”
灰原雄,“就是可惜最近吃不了蛋糕,等回去的時候估計要被我妹罵死了。”
木下昇忽地笑,“你妹妹才不會罵你呢。不過你父母知道了嗎?”
灰原雄為難地皺着眉,“知道了。之前本來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但家入學姐還是告訴了他們。他們來的時候差點沒沒罵死我,你是不知道……”
兩人的聲音一唱一和,沒幾下就聊了起來。微風吹進病房,輕輕拂過窗簾,帶來一絲清新的氣息。木下昇開懷地笑着,說到灰原雄家時,還止不住地調侃他是個妹控。
時間慢慢流逝,木下昇在灰原雄病房裡待了許久,等到七海建人過來,看到兩人都在這後,他也是有些無奈。
七海建人,“找你半天,居然在這裡。”
他提着水果進來,放在桌子上。
話題逐漸流淌起來,宛如雪地上的圓球雪球,在交談中越滾越大,越滾越大。從剛開學的趣事,到新加入半年的學弟,無所不談。
然而當話題轉向未來時,三人卻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像是遇到了關卡,停在摸不到的鐵門前,停滞不前。
房内的滴答聲在有順序地拍打節奏,掰着橘子皮的手也不禁停下來,木下昇撚着白色絲皮,丢進一旁被他們吃得冒頭的垃圾桶裡。
最後還是七海建人打破了沉默,“我以後不打算做咒術師了,我想重回社會。”
灰原雄瞪大眼,顯然沒想到這一點,“你要離開?”
七海建人點頭,“不想待了。”
他削着蘋果,沒擡頭,就這麼平淡地講述着自己的未來。
木下昇沒問什麼,反倒說了句,“我覺得挺好的。就是你出去的話,要考大學嗎?”
七海建人笑,“應該。不過就一年半的時間,估計有點緊張。”
木下昇,“沒關系,到時候有不會的可以問我。”
灰原雄又瞪大了幾分,随即想起什麼,“對哦,木下的成績一向都很好,之前還是他們學校的前三來着。”
七海建人削好一個蘋果,一分為兩,遞給他們,“行啊,到時候我去找你。”
木下昇接過,張口咬着,蘋果的清甜一下沁入嘴裡,在口裡彌漫開來, “那灰原你呢?你補課的話,估計挺難的……吧?”
一說到這個,灰原雄就愁眉苦臉,“快别說了,我最讨厭英語了。”
木下昇哈哈笑,“到時候有時間,我也給你補補課。”
灰原雄跟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我就不懂了,為什麼你來這裡了還在堅持讀書。”
木下昇勾起唇角,“那沒辦法。我答應過一個人,要好好讀書,到時候給他當助手。”
灰原雄好奇,“什麼助手?”
木下昇想了會兒,笑道: “作家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