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乾喝道:“已經問夠了吧。即使你是客卿,也不該如此無禮。”
蘇筝不管何乾,隻對何钰道:“我請你複述我的話,你說得對嗎?”
何钰眼神一淩,剛剛那個少年卻再次插話道:“哪裡不對?你莫要再胡攪蠻纏。”
蘇筝輕笑:“哪裡都不對。”她慢慢道:“我要求何钰小姐問青鳥,何進是否下令讓她偷盜指骨,何進是否脅迫過她,何進是否殺害她的兄長。而何钰小姐,問的都是何乾。”
少年沒聽懂:“有什麼不同嗎?”
蘇筝難得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少年,心想他是不是被派進何乾派系的卧底,不然怎麼一個勁給自己遞話頭。
“完全不同。”蘇筝繼續道,“我們一開始,是想問這位跪着的姑娘有沒有撒謊,所以,我們問的是方才她所說的那些指控何進的話,是真是假。”
“何钰小姐很聰明,她繞了圈子,問了些不清不楚的話,隻能證明這位姑娘取走法器,受人脅迫,不能證明她是受何進的指使。所以,我才要她按我的話說。可何钰小姐,把伯父換成了自己父親。這也隻可證明這位姑娘沒有被何乾脅迫而已。”
那少年似乎被繞暈了,傻傻道:“可是證實何乾叔父沒做,不久等于證實何進叔父做了嗎?”
“那可不一定。”蘇筝悠悠道。
何乾使了一個眼神,這少年家人趕緊把傻孩子拉回去坐下。
蘇筝一番明示,場上漸漸有人明白了其中關竅。
此事有兩個前提。
一、主使者必是何進、何乾其中一個。
二、那個跪着的人的确實是青鳥,何進的義女,何钰的義妹!
現在看來,第一個已經滿足,那麼剩下的……
何明文眼神冷冷看向跪着的女人,“你,過來。”
那個女人膝行幾步上前,身體不自覺開始發抖。
“何钰,你也來。”一聲“何钰”,何钰也不得不上前。
何明文道:“你現在當着我的面,問她,她是不是青鳥!不單是名字,身世、來曆都給我細細地問。”
何钰低眉不與他對視,“我……”
“好。”何明文道,“我來問。”
霎時有人上前把玉芝從女人身上取下,交給何明文。
“請姑娘再佩戴一次。”何明文的貼身侍衛面無表情道。
跪着的女人張了張口,她再次望向何钰,何钰已經不會給她回應了。
閉上眼,她癱倒在地,擠出幾個字,“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