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鶴川翻看着她那厚厚一沓的紙,淡淡地問。
祁夜聆尴尬的不敢看楚鶴川,擡手撓了撓頭。
“啊……老師你怎麼知道?”她明明掩飾的很好啊……
楚鶴川歎了口氣,似乎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你上課隻看書,看的還是原文書,也不見你寫什麼,每個老師都在和我反應你上課太平淡了,好像什麼都心不在焉,我就知道你沒什麼事兒幹。”
祁夜聆扯扯衣角,新發的校服有點太大了,因為祁夜聆估摸着自己還會長的很高,故意定大了兩碼。
“呃……可能我适應能力比較強?”
祁夜聆很心虛,語氣也很飄忽不定。
楚鶴川最後決定放過她。
“隐藏實力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分寸,有的時候太平淡反而會成為焦點。”
祁夜聆連連點頭,保證以後會随大流,不讓自己成為出頭鳥。
楚鶴川把一張稿子交給祁夜聆,說道:“下周有開學典禮,學校打算讓你去當新生代表上台發言,這是我寫的稿子,你看看,有自己的想法的話就改改。”
這種事情祁夜聆做過無數次了,代表學校代表市裡去參加比賽,她十分從容的接過稿子。仔細看了看。
“好的老師,我會好好看的。”
說罷,祁夜聆微微欠身,正要離開的時候,楚鶴川叫住了她。
楚鶴川猶豫了一下,道:“替我和你爸爸問個好。”
祁夜聆愣住,微微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不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楚鶴川咳了一聲,好像有些尴尬。
“我和你爸是大學同學,準确來說,我還吃過你的滿月酒。”
祁夜聆大腦宕機。
楚鶴川繼續說,拿起桌子上的一顆巧克力扔給祁夜聆,祁夜聆下意識接住。
“你那個姓挺特别的,我回去也問了一嘴,你爸那家夥還一臉驕傲的說自己有個天才閨女。”
祁夜聆終于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她的班主任,吃過她的滿月酒。
多麼炸裂的消息啊。
讓人知道了會不會懷疑她是關系戶???
祁夜聆這才認真看起楚鶴川來。
穿着黑色的襯衫,肌肉微微繃緊了布料,撐起來的形狀十分好看,淺咖色的頭發打理的十分柔順,五官端正,雖然有些冷峻嚴肅,但是那副眼鏡正好中和了感覺,添了幾分書香氣。
“老師……我會的,那我先走了???”
楚鶴川點點頭,不再管她。
回到教室,祁夜聆收拾了東西準備放學,想着明後天能好好賴床睡覺就覺得很爽。
商時序還在苦磕物理題,這個定律那個定律用的暈頭轉向,祁夜聆看了看,笑着離開。
沒辦法,她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
雖然身體還隻有十四歲。
算算的話,祁夜聆死之前二十七歲,重生回來有六年了,那現在自己豈不是三十三歲了?!
哦,她已經是個成熟女人了,成熟女人要回家睡懶覺了。
前世她從二十三歲開始給人打工,二十六歲辭職在家做全職作家,出了一本書,收入可觀,一到晚上就要泡在酒吧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她不喜歡酒,但是很喜歡那種暈乎乎的感覺,好像周圍都是音樂的噪音才能讓她感覺自己還是個活人。
祁夜聆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一片光滑。
沒關系,她已經重來了,一切都變了。
這麼想着,祁夜聆去了超市買了草莓和藍莓,決定今晚給自己的幹噎酸奶加點餐!
正走着,祁夜聆突然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似乎是打罵聲。
祁夜聆愣了一瞬,搖搖頭準備快點走開。
走了幾步,莫名感覺心很慌,慌到了極點,好像自己不過去看一看就會後悔一樣。
祁夜聆咬了咬嘴唇,繼續向前走,甚至速度越來越快。
媽媽說得對,不要多管閑事,那是别人的命運。
她不是聖母,沒理由幫别人。
祁夜聆回到家,越來越不安,她把自己扔在浴缸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無論怎麼入水,她都沒法冷靜,直覺告訴她那些人打罵的就是寒霜。
想起那雙紫水晶一般的眼睛,祁夜聆很是不安,但是又想起唐為卿的話,她又不得不謹慎起來。
上一次多管閑事就已經讓她的軌迹有所變化了,她不能在插手。
這就是良心的譴責嗎??
或許自己還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