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茶壺,擡頭,便看見師父一直盯着自己。
“師父?”
祁夜聆疑惑,又看了看自己。
很正常啊,藍色羽絨服,黑褲子,黑靴子。
就見面前的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抓着祁夜聆的肩膀,死死盯着她,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師父?”
祁夜聆突然有些慌。
師父張了張嘴,沒說出來,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喉嚨。
“阿聆……你的頭發……”
那聲音都在顫抖,祁夜聆後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
“……兩個月之前剪的……師父……怎麼了嗎?”
師父的嘴唇微微顫抖,瞳孔微縮。
“阿聆,你剪頭發了的話……那你今天去宴會穿什麼?”
祁夜聆猛地想起來自己沒有帶禮服,因為師兄說了他會準備,而她沒告訴師兄自己剪了頭發。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底全是疑惑與震驚。
——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在找假發和新禮服之間,選擇了新禮服。
至于為什麼,那就要問何叙音了。
那小姑娘死活不讓祁夜聆戴假發,哭鬧着喊,躺地上撒潑打滾。
師兄一臉惆怅,向師父投去求救的目光,誰曾想人家轉身和一旁的傭人說要準備沐浴。
祁夜聆看着師兄額角暴起的青筋,眼珠子轉了轉,當當場調節。
“師兄,你那兒還有你自己的禮服嗎?”
師兄生的一副好樣貌,風度翩翩,頗有風範,此刻正眉頭緊皺,眼底全是煩躁。
聽祁夜聆這麼問了,師兄思索一番,看了看躺在地上俨然一副抗争到底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
“有,你且等我片刻,我這就去拿。”
說着,拿着手機往外走,祁夜聆笑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何叙音,把人拉了起來。
“這回滿意了嗎?”
何叙音撅撅小嘴,眨巴眨巴大眼睛,得意都刻在眼睛裡了。
“還行吧……不是量身定做的,感覺配不上你。”
祁夜聆笑笑,默默松開了拉着何叙音的手。
師兄帶來的禮服是淺青色的,護腕上的花紋十分精緻,腰間點綴的玉佩也是上好的羊脂玉。
他們宗門,出席什麼宴會,都以長袍為主。
額間抹額的花紋是祥雲,祁夜聆拿出手機自拍了好幾張,給寒霜發了過去。
【霜霜,看我帥不帥!】
很快就收到了回複。
寒霜【好看,這套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
祁夜聆摸了摸鼻子,咬了咬腮肉,湊到師兄身邊,悄咪咪的問:“師兄,你這套禮服多少錢?我買了。”
師兄一臉震驚的看着她,上下打量,發現祁夜聆穿着比自己好看多了,竟生出幾分欣慰。
“你若是喜歡就送你了。”
祁夜聆開心的跳了一下,抱了一下師兄,撒歡兒跑了。
師兄摸了摸鼻子,低下頭。
嗅覺太好果然不是什麼好事,那香味,直沖天靈蓋。
感覺整個屋子都彌漫着祁夜聆身上的香味。
這丫頭吃花長大的吧?
祁夜聆興緻勃勃,坐在書房裡看書,身邊是何叙音和她們的師父。
“師父……今天我們去的話真的能看到謝家主嗎?”
何叙音攤在椅子上,把玩手裡的簪子。
師父抿了一口茶,模樣溫和。
“應該是可以的,但是你們的關注點不應該在謝家,而是清家。”
何叙音來了精神。
“清家?”
師父點點頭,接着放下說。
“據說清家很快就要換家主了,現在隻差小家主完成學業,即可繼承家主之位。”
何叙音滿不在乎,還以為能聽到大料:“哪有什麼好關注的,咱們這種人還能幹涉他們選家主嗎?”
師父搖搖頭,眉眼含笑:“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小家主與其家族關系并不好,而現任家主還有一個孩子,十分受寵,所有人都以為下一個家主會是那個孩子,誰曾想,一個從未出現在大衆視野的女孩繼承了,你們不好奇嗎?”
此話一出,何叙音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立馬來了精神。
“哎?确實,父母都會希望自己喜歡的孩子來繼承家業,為什麼要選一個不受寵的人呢?”
師父神神秘秘的,目光掃過二人。
“不知道,至今不知道那位小家主什麼樣,有沒有能力繼承家族。”
祁夜聆聽着二人說話,微微擡眉,笑了一下。
當然,她也不知道。
不過……那位小家主,似乎比現在的那個家主更加厲害。
祁夜聆歪了歪頭,給寒霜發了很多圖片。
都是她的精心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