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雲晚兒來到劇組并沒有看見溫野的身影,導演助理過來通知她先把其他戲份拍了,和男主的戲份留到今天最後一場再拍。
姗姗聽後不滿的吐槽道:“劇組也太偏心了,溫野的戲份每次都排到最後,他倒自在,每回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舍得來上班。”
雲晚兒正閉着眼睛做妝造,聽到姗姗的話立馬睜開眼睛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雲晚兒笑了笑,對化妝師解釋道:“我這助理最心疼我,昨兒溫野還跟我打趣,要挖我助理,我說那是萬萬不能夠的,這麼好的助理我可得仔細藏好。”
阿珠承認,她在這個圈子裡待了七八年了,像雲晚兒這樣生得好看的一抓一大把,可這姑娘與她接觸過的明星都不同,那渾然天成的美貌裡卻還夾雜着不染塵埃的氣質,總讓她想起那句“天然去雕飾”。
偏這姑娘又是個會說話的,體貼溫柔自是不必說,最難得的是相處下來舒适自在,沒有一點明星的架子。
“别說姗姗心疼你,我也心疼你,誰讓我們晚兒惹人疼呢。”阿珠拿過桌上的發膠,邊噴邊沖鏡子裡的雲晚兒說道。
“阿珠姐對我最好啦。”雲晚兒作勢抱住身旁的阿珠。
在拍與溫野的最後一場戲之前,雲晚兒正在聽導演講戲,姗姗在一旁舉着電話瘋狂揮手,雲晚兒趁空隙略有歉意的對林導說:“抱歉林導,我去接個電話。”
林導回頭看了眼不遠處抱着電話踱步的姗姗,點了下頭補充道:“盡快處理。”
姗姗看雲晚兒就要走過來,趕忙将電話遞過去。“我不是說了姗姗,無論有什麼電話都要等到......”
雲晚兒邊說邊看向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直到看清楚那個無法忽略的“沈”字時,剩下的話也被迫吞進了肚子裡。
她心想,姗姗很棒,這個電話她确實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膽量耽擱。
雲晚兒屏息了片刻,深吸了口氣,向門口角落裡走了走,按下了接聽。
她聽見自己開口說了句“沈先生”。
“這兩天适應了嗎?”沈伯棠沉穩醇厚的聲音隔着聽筒傳來。
他那邊環境有些嘈雜,令她聽到一些談論說笑的聲音,不過很快這些聲音被過濾掉,他那邊瞬間被一種空曠的靜谧所包圍。
她想,他應該是去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
“謝謝沈先生挂念,一切都好。”雲晚兒的聲音一時間柔軟下來,她為自己的不争氣而懊惱。
隻是聽到電話裡那人的聲音便潰不成軍。
“前兩天去拍賣會看到件新奇的玩意兒,想着很适合你。我讓陳叔給你送過去。”
沈伯棠點燃手中的煙,看着書房外面的海棠樹,忽然沒來由的想到雲晚兒身上散發的清甜海棠香。
“我欠沈先生很多人情,心意領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很難收下。”
“每個人表達情誼的方式不同,但心意總是想通的,”說到這兒,沈伯棠頓了下,随即又補充道:“那一刻我想到了你,我認為它就應該屬于你。”
拒絕的話再難說出口,雲晚兒隻覺自己此刻如被架在火上烤。“謝謝沈先生,等我殺青回去請您吃飯。”
“嗯,去忙吧。”沈伯棠淡淡應着。
“好啊,讓我一頓好找,原來九哥在這屋躲清閑呢。”蔣政銘從門外進來,向沈伯棠打趣道。
“你倒有心,每回老爺子壽辰都不忘來我面前點個到。”沈伯棠調侃道。
蔣家與沈家世代交好,蔣政銘的爺爺和沈伯棠的爺爺都曾參加過抗日戰争,老戰友的情誼自不必說。
到父親這輩就有了些許懸殊,蔣政銘的父親現在在南城賦個閑職,早些年與他母親離了婚,身邊莺莺燕燕不斷,因此蔣政銘與他父親的關系可謂水火不容。
沈伯棠的父親如今正在北城任要職,幾大家族都忌憚沈家的勢力。如今又在換屆的關鍵時期,正趕上沈家老爺子的生日,今兒老宅裡更是熱鬧非凡,來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
蔣政銘和沈伯棠從小一個大院長大,深得沈家老爺子寵愛,每年壽辰必是要奉上大禮讨杯喜酒吃。所以,蔣政銘出現在這兒沈伯棠一點也不稀奇。
“準備開飯了,你家老爺子心疼你,看不見你就要念叨,這不托我來尋你,别讓他寶貴大孫子餓着肚子。”蔣政銘作勢攙着沈伯棠,一臉打趣的說道。
沈伯棠飛來一記刀子般的眼神,蔣政銘很快識相閉嘴。
雲晚兒挂斷電話後将手機交給姗姗,并囑咐她一會兒如果有人來送東西跟她知會一聲。
“放心吧,晚兒姐,你專心拍戲,剩下的我會處理好。”姗姗接過手機,給雲晚兒整理了下剛才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頭發。
雲晚兒點了點頭,趕緊回去找林導,她可太擔心因為這一通電話讓本來就對她略有成見的林宇森更加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