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誰讓你進來的?”雲晚兒語無倫次的說道。
沈伯棠失笑,“我是聽見你說請進後才進來的。”
雲晚兒拍了下腦門,對啊,明明是她讓人家進來的,她暗暗歎了口氣,責怪自己的大意。
“不是說有衣服要洗?”隔着一層門,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
“我一會兒拿下去就好。”雲晚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給我吧。”沈伯棠再次強調。
眼下也隻好先把衣服拿給他,雲晚兒将門緩緩打開一條縫。
沈伯棠眼看着裡面伸出一隻白皙的胳膊,手裡攥着兩件衣服。
沈伯棠接過衣服,沖着門背後隐隐約約的身影囑咐道:“收拾好下來吃東西。”
雲晚兒下意識點了點頭,一想沈伯棠看不見,又出聲回應道:“好。”
雲晚兒聽見房門再一次被關上,才悄悄地探出頭,确定人已經走了後,才從衛生間裡出來。
雲晚兒收拾好下來後,發現沈伯棠正坐在餐桌前悠閑地看着報紙,手裡端着一杯現磨咖啡,十分惬意。
雲晚兒走到沈伯棠對面推開椅子坐下,拿起一片吐司一邊吃一邊看向沈伯棠。
“沈先生今天不上班?”雲晚兒端起桌前劉媽給準備的橙汁喝了一口。
“嗯,一會兒收拾下行李,帶你去趟溪城。”沈伯棠從報紙裡擡起頭看向雲晚兒,發現她嘴角殘留了點兒面包渣,于是極其自然的俯身用大拇指替她擦掉。
面對這一親昵的舉動,雲晚兒呆愣住。她伸手胡亂擦了兩下嘴,佯裝鎮定的問道:“去溪城幹什麼?”
“在家待着也是待着,帶你出去轉轉。”沈伯棠籠統的說道。
“我在家裡挺好的,怎麼能耽誤你工作。”她怎麼敢讓一個天天連軸轉的人陪她呢。
“我正好有事要去溪城拜訪一個長輩。”這算是給她一個正當的理由,雲晚兒心想,怪她太自作多情,沈伯棠自然是有事要辦,想到她在家無聊,索性帶上一起,這一路也不算是太過無趣。
本想拒絕的雲晚兒隻好點點頭,她問沈伯棠什麼時候出發,沈伯棠說是飯後。于是雲晚兒快速解決完早飯後便上樓收拾東西了。
溪城地理位置靠南,五月的天氣已是燥熱。
雲晚兒的行李箱裡大部分是早春的衣服,去溪城的話穿起來自然太熱。
沒有辦法的她隻能先拿幾件衣櫃裡劉媽之前采買好的清涼裙子帶走。
一切收拾妥當後,陳叔開車帶他們前往機場。
她以為像沈伯棠這般人物會乘坐私人飛機走,沒想到隻是買了兩張頭等艙。
她大着膽子打趣沈伯棠:“我以為沈總會坐私人飛機。”
“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别把我想得那麼厲害。”沈伯棠亦打趣的說道。
“沈總怕是對普通人有什麼誤解,我們這種才是普通人,你不是。”雲晚兒立馬回怼道。
沈伯棠失笑,小姑娘能說會道的,心情也是一會兒明媚一會兒憂傷,真真是拿她沒什麼辦法。
私人飛機他确實是有的,不過基本沒怎麼用過。
一來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二來他的性格一向低調,況且時間合适買張機票就能走的事,他并不習慣為此大動幹戈。
飛機落地時是下午兩點,中途他們在飛機上用過午餐。
從機場走出來,雲晚兒跟随沈伯棠上了一輛凱雷德。
司機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雲晚兒之前沒有見過,隻聽他畢恭畢敬的稱呼沈伯棠“少爺”。
車子從溪城的北邊穿過繁華的市區一路向南行駛,走了一段環山路後,大片的茶園映入雲晚兒的眼簾。
他們穿過這片茶園繼續往山上走,蜿蜒的小路最終通往一處頗有地域特色的老宅門口。
那斑駁的白牆黛瓦以及古樸的木門彰顯着一個家族的厚重底蘊。
“少爺,郁老已經在裡邊等您了。”沈伯棠點點頭,命令他将行李暫時拎到他的房間,随後示意雲晚兒跟他一起進去。
雲晚兒緊跟在沈伯棠身後,亦步亦趨。
這宅子裡面比外面看上去空間還要大,進門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寬敞的院子,青石闆面的地上濕漉漉的,大概是被人用水特意沖洗過,兩旁各種了一棵粗壯的海棠樹,樹下有許多随風飄散下來的花瓣。
這海棠樹倒是喚醒了雲晚兒的記憶,海棠苑裡也有一棵,連花色都是一樣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