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什麼時候學得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沈修遠冷哼一聲,對站在旁邊的許悅蓉責怪道:“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
“伯父伯母别生氣,我和伯棠哥都是年輕人,不在意這種禮節。”顧曦婷幫沈伯棠說話。
許悅蓉握住顧曦婷的手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别跟你伯棠哥一般見識,他這孩子就這樣,以後你多替我們管管他。”随後又偏頭看向沈伯棠說:“伯棠,一會兒吃完飯你負責把我們曦婷送回家,她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我今天......”沈伯棠剛想開口拒絕,就被沈伯文出聲打斷道:“叔叔嬸嬸,飯做好了,咱們先吃飯吧。九弟,你去叫老爺子吃飯。”
沈伯文向沈伯棠遞了個眼神,沈伯棠隔空和他對視了片刻,見沈伯文沖他小幅度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起身往老爺子的房間走去。
宴席上,沈伯棠一言不發的吃飯,偶爾回答幾個沈老爺子抛來的問題。
倒是許悅蓉最開心,一直跟顧曦婷聊天,笑容燦爛。
“曦婷,這次回國就不再走了吧。”許悅蓉往顧曦婷碗裡夾了幾道菜。
“對,伯母,回來打算幫父親打理下公司的業務,畢竟也需要上手學嘛。”顧曦婷乖巧的應答。
“曦婷是好孩子,老顧有福氣。”沈修遠聽後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那不錯,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問你伯棠哥,以後都是一家人,不用見外。”許悅蓉露出滿意的微笑,她之前還擔心姑娘要是還要出國,日後和沈伯棠結婚兩地分居也不是個辦法。
“媽。”沈伯棠突然停下筷子出聲喊道。
沈伯文夾菜的手不由頓了下,心裡暗自感歎,果然老九最後還是連這眼前的一時半會也忍不下去啊。
“你喊我幹嘛。”許悅蓉朝兒子瞪了一眼。
“我吃好了,公司還有點事兒,先走了。”沈伯棠放下碗筷起身道。
‘啪’的一聲,沈修遠将筷子重重的扔到桌上。
“沈伯棠,你眼裡還有沒有長幼之分。”沈修遠愠怒,“我看你是長能耐了,今天你要是敢跨出這個家一步,沈家就可以沒你這個孫子。”
“這不是四哥也在嗎,除了我也有别的孫子。”沈伯棠不以為然道。
“行了,真當我是空氣嗎?”沈老爺子把碗往桌上一撂,皺眉看向沈伯棠,“伯棠,你應該知道你父母的心思,他們再做得不對,你也不應該這樣跟他們說話。”
眼見情勢不對,沈伯文立馬起身給老爺子倒了杯茶,邊給老爺子順着背邊在一旁寬慰道:“爺爺您别生氣,老九你也是,話也不提前說清楚,他确實公司有急事,剛才那會和您唠完嗑就想走的,這不怪我,非留他吃飯,這不是也想着能陪您老多待會兒嘛。”
沈伯文擡頭看向桌子對面的沈伯棠,“老九,你先去忙吧。下次别這麼着急忙慌的,大家聚在一起也可以好好吃頓飯。”
“你不用替他打馬虎眼,他犯了錯就該認。”沈老爺子冷哼道。
“爺爺教訓的是,我自請去祠堂罰跪。”沈伯棠說完不待衆人反應徑直往門外走去。
兩個小時後,雲晚兒聽見院門口傳來汽車的響動。
她起身将書放在一邊,往門口走去。
她打開門,發現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下起了雨。
開門帶起的風夾雜着雨往她身上襲來,她伸手擋在額前,模糊的視線裡看見渾身都被雨水淋濕的沈伯棠正朝她走過來。
待他走近了,雲晚兒才看清沈伯棠眼裡的猩紅。
她被這樣的沈伯棠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關心道:“你怎麼沒打個傘,萬一感冒了怎麼辦?”她慌忙伸手把沈伯棠拉進來,随後關緊了大門。
見沈伯棠一言不發,全身濕漉漉的,頭發有些淩亂的貼在額頭上,她自顧自的說道:“你的衣服是不是在主卧衣櫃裡,我去幫你那一件換......”
雲晚兒還沒說出口的最後一個字淹沒在沈伯棠忽然覆上來的吻裡。
這個吻像是席卷着外面的狂風暴雨般兇猛,他如同一個侵略者強勢攻陷,雲晚兒抵擋不住他的力量一步步往後退去,直至腳跟碰到沙發,上半身失去重心的她跌坐在沙發裡。
沈伯棠将她圈在懷裡,扣住她的後頸向上一提,像野獸叼住獵物咽喉,唇齒碾過她未出口的喘息。
雲晚兒被他洶湧的情緒籠罩,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溺死在這個吻裡。
她下意識抓撓他的後背,不斷用細碎的拳頭捶打,試圖想要喚醒他最後的清醒。
終于她湊一個空檔躲開,張開嘴大口呼吸。“......沈伯棠。”她出聲喚他名字,聲音柔得不像話。
“這麼久了還沒學會換氣?”他出聲打趣,大概是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過于沙啞。
“明明是你親的太用力......”雲晚兒小聲控訴,低下頭注意到他褲子上的污漬。
“你這是做什麼了,膝蓋上怎麼沾了這麼多泥?”雲晚兒的注意力一下被他的褲子吸引,伸手想要幫他清理一下。
“寶寶。”沈伯棠抓住她伸到半空中的手,眼睛裡的冰冷終于被一把火燃燒照亮。
雲晚兒仰頭看着他,此刻她的身上早被沈伯棠身上的雨水弄濕,那件燕麥色上衣緊貼着她的身體,薄透的面料勾勒出若隐若現的曲線。
她從沒有見過沈伯棠像今天這樣失态過,他向來都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态度,好像沒有什麼能夠牽起他情緒的起伏。眼下這種失控讓雲晚兒既陌生又忐忑。
沈伯棠的目光從她微顫的睫毛滑到抿緊的唇角,再落到她攥緊指節,那裡泛着用力過度的青白。
“晚晚,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嗎?”他喉結滾動,咽下所有未出口的沖動,眼底的暗潮翻湧成一片溫柔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