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上飯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雲晚兒一邊往嘴裡送飯一邊嬌嗔的瞪了眼對面若無其事的男人。
她見沈伯棠都沒怎麼動筷,不由開口問道:“你怎麼不吃?”
“吃飽了。”沈伯棠笑着回答,眼神裡充滿調侃。
雲晚兒怎能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有所指,懊悔自己就是多嘴問的一句。
相處的時間長了,雲晚兒發現沈伯棠也并不像表面上那麼正人君子,比如在做那件事的時候,他總是喜歡換一些花樣的姿勢,也愛說一些煽動情緒的糙話。
他在那方面的欲望總是很強,雲晚兒曾經大着膽子打趣他道:“原來沈先生也鐘愛男女之事。”
那時她還跪坐在他的腿上,他非要她自己動,雲晚兒不免帶着些情緒。
“飽暖思□□。”沈伯棠兩隻手搭在沙發背上,用随性的語調說道。
再次回到海棠苑雲晚兒發現家裡多了些女性化的生活氣息。
比如,那些按她喜歡的顔色和風格準備的生活用品,卡其色簡約風的拖鞋、綠色的陶瓷馬克杯以及她喜歡穿的牌子的睡衣......
雲晚兒注意到她從寝室裡帶來的行李,早就被劉媽收拾妥當。
她畫的那幅麥田油畫放在了餐邊櫃的置物架上,裝着她參加班級彙演時的單人照相框放在了沈伯棠書房的第二層書架上,緊挨着的相框裡裝的是沈伯棠在哈佛畢業時穿着博士服的照片。
那時候的沈伯棠看上去比現在要清秀一些,但眼神裡透露出的沉穩和堅定卻一點也沒有變。
雖然沈伯棠比雲晚兒大十歲,但在他身上卻沒有因為年齡和閱曆的增加而顯得油膩和渾濁,他在成熟的魅力中依然沒有消減年輕時的朝氣,總之,他一眼看上去給人一種很強的生命力。
雲晚兒很欣賞他身上的這股生命力,平白給人一種可以依賴和信任的感覺。當然,這是在她和沈伯棠相處以後才慢慢發覺的。
畢竟社交狀态中的沈伯棠看起來并不好相處,甚至讓人莫名緊張和害怕。
看着自己的東西與沈伯棠的東西混在一起,雲晚兒心裡升起一股很濃烈的家屬感。
邊界感這個東西,當你用在社交狀态時,它總是帶着很深的壁壘,将你和他人劃分為兩個陣營,處在這個狀态時,人和人的關系是最舒适的。
但當面對熱戀時期的男女關系時,卻想要它消失或者說主動被打破,這時内心就會被強烈的幸福和愉悅感包圍。
明明隻是物件上的變化,但雲晚兒覺得像是往他心裡又走了一步。
雲晚兒來到主卧打算拿身換洗衣服去洗澡,打開衣櫃看到自己的衣服和沈伯棠的衣服放在了一起,差點忘記自己本來要幹什麼。
“怎麼了?”沈伯棠進來換衣服,看見雲晚兒站在衣櫃前發呆。
“劉媽是不是放錯了,你的衣服和我的放在了一起......”雲晚兒邊說邊轉頭看向一旁的沈伯棠,結果正好見他解開最後一顆襯衣紐扣,正打算脫下衣服。
雲晚兒趕忙将頭轉回來,心想這人也太光明正大的就這樣旁若無人的當着她的面脫衣服了吧。
“沒放錯,是我安排的。”沈伯棠從她身側伸出一隻胳膊拿起挂在衣櫃裡的睡衣,若無其事的說道。
這下雲晚兒也不管他是不是沒穿好衣服了,立馬轉過身來看向他,“你不要告訴我說今晚你要在這裡睡吧?”
沈伯棠正在低頭系睡衣紐扣,聽見她的話不免擡起頭,表情裡透露出一絲不解還有點兒無奈,他出聲提醒,“晚晚,難道以我們的交情還不夠睡在一張床嗎?”
他說話時特意咬重了‘交情’兩個字,雲晚兒被問的一時啞口無言,其實雲晚兒思想上并沒有那麼封建傳統,隻是乍一和他住在一起,尤其是之前每次來海棠苑沈伯棠都是讓她自己誰在主卧,她便自覺将這種安排延續了下來,總覺得就應該是這樣的。
仔細想想,明明人家才是房子的主人,卻把主卧拿出來給她睡,自己委身去睡客房,對沈伯棠這樣的人來說多少好像是有點屈尊的感覺。
“不想和我睡一間?”沈伯棠靠近她,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出聲詢問。
“沒有......”雲晚兒本來還想說一句‘是總覺得這樣他們像是夫妻’,但總覺得這話說出來顯得有點逾矩,便将剩下這半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沈伯棠靜靜看了她片刻,視線逐漸停留在她嘴唇上。忍不住将大拇指放在上面用力摩挲了下,本來嬌豔欲滴的嘴唇因為他用力的動作此刻看起來有些紅腫,不由讓沈伯棠眸色一黯。
後面發生的事情便不是雲晚兒可以控制的了,她直接被沈伯棠抱進衛生間,幫她脫掉衣服洗澡,花灑的水不可避免将他身上的睡衣淋濕,他絲毫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