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神息同九昭的意志融合,消弭着叫人臉紅心跳的熱。
渴望肌膚相貼的欲念驅逐出她的腦海,九昭卻壞心眼地阻斷了神息的蔓延。
她要扶胥繼續陷落情熱的烈火之中,看看他的渴求到達頂點時,嘴裡會喚出誰的名字。
被束縛着無法将人壓倒,尋找能夠帶來水源的嘴唇,不過半刻,扶胥的瞳孔又渙散開來,自額頭滑落的滴滴汗水流進衣領,将胸膛的前襟染成半透明的光景。
洇濕上半截後,它們還在滑落。
鍛煉得當的胸腹在布料下難耐地收縮起伏。
纏了白布的傷處,更提醒着九昭的眼睛,要凝在那處,欣賞禁欲者難得的放浪風景。
滾燙舌尖自半啟的唇縫探出,宛如即将渴死的遊人拼命汲取空氣裡的水汽。
每當扶胥想要朝自己探出手掌,九昭就利用符咒抽幹他的全部力量,待到雙手維持不住動作無力垂落,她又突然解封,讓力量再度暴漲回扶胥的精壯軀體。
反複幾次,扶胥的表情開始錯亂無序,往日的端持、得體、深嚴徹底消散。
九昭嚴重懷疑,就算此刻她引導着他喊自己妻主、母親、姐姐……他都會直接脫口而出。
想了想,九昭打個響指,一個有記錄作用的留影球在他倆身邊出現。
半透明、水滴狀的小球靠近扶胥,從他燒紅的俊面開始,到形狀明顯的腰腹,再到更下方。
全都一一刻入其中。
……
許久之後,随着手臂肌肉的一陣收縮,男人的低喘聲在九昭耳邊響起。
後面越來越露骨,九昭也閉上眼沒有再大膽欣賞,隻用憑借着動作逗弄着扶胥。
神木落地生根,蒼翠的枝梢跟從風的撫弄輕輕顫抖。
顫抖的幅度逐漸加大,成熟滿溢的粘稠種實亦從枝桠間噴濺而出。
在扶胥仍沉浸在餘韻裡,尚未回過神來的間隙,九昭适時催動命牌壓下了他的情火。
于是,全然清醒的扶胥見到的,便是——
“喜歡留影球裡的自己嗎?”
九昭折起姝麗的眼尾,聲調如蘊着水波般晃晃悠悠地問着。
扶胥不知該将目光投向何處。他望着九昭興奮到發紅的臉容,衣擺下的濕潤迫使他窘迫地試圖找個床隙鑽進去。可九昭的視線可以阻擋,錄影球裡另一個“扶胥”鬧出的動靜卻無從消除。
那是他嗎?
還是一個沉溺于放肆之中的妖魔?
“怎麼不說話?”
從被冒犯者變成冒犯者,九昭的心境截然相反。
她的手掌仍舊蠢蠢欲動,卻并非想要高高擡起,再給扶胥一個巴掌。
她想把扶胥的衣袍下擺撩起來,想讓鴕鳥一般自欺欺人的青年,直面真正的自己。
“啧啧。
“平日教導本殿一言一行要合規矩,不成想,扶胥上神才是那個最不守規矩的人。
“這些年,待在神魔邊界,想是苦了你。”
九昭一字一句說得很慢,每個字都變成一塊沉石,壓在扶胥心口,他快要喘不過氣。
他蜷起手指和腳趾,試圖與忍不住發顫的身體抗衡。
半晌。
他短促地呼出口氣:“還請殿下将臣額頭的符咒解開,臣應承過殿下暫住常曦殿,就不會臨時變卦……以及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臣會自傷維持理智,絕不會再出現這等以下犯上之舉。”
“自傷。”
九昭咀嚼兩字,掃了眼已近透明的某處,“按照此等情形,怕是上神得将自己捅成窟窿。”
“……”
扶胥想,他不應該再饒舌下去。
動身離開,讓彼此冷靜下來才是最好的辦法。
他試圖擡腿下床,九昭卻搶先一步占住床沿。
九昭順勢側頭,飽滿唇珠湊近扶胥熾熱耳廓,差一點就要吻上:“其實,也并非本殿不願意将符咒解除,隻是這符咒有個特性,必須中咒者真心實意念出施咒時的咒語,方才能夠脫落。
“怎麼辦?
“本殿當時也想不出來有趣的咒語。
“便用了一句‘九昭九昭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