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往前走一步,把喬奚的手從趙群身上拽回來,纖細的手腕上也是紅痕一片,他心裡一歎,嘴上可不饒人。
“你瞪我幹什麼?怎麼,看不清我的臉,需要我湊近點嗎?可是你要是再磨蹭,胳膊留下什麼傷殘可不怪我,雖然也的确怪我,但能救則救,我可不想每天看着你捂胳膊的樣子心煩,感覺是我擰斷的一樣,走了,去醫院。”
說完,松開手,把兩人的包放在前面的車簍裡,撐起車後拍了拍後座。
喬奚走過去,手上被強硬塞過來的傘被雨水打得搖晃着,他把傘還給木則,伸手要去拿自己的包,被溫厚的手掌抓住,傘再次回到他手裡,那道略微帶着少年氣又偏磁性的嗓音在耳邊威脅。
“我可是看見了全程的,你想回去上課也可以,但你要是現在自己回去,不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和舊傷,我會覺得這是個麻煩,會害怕你以後拿這個說事情,當然,不應該那麼揣度你,但我可不是什麼會随便說謊的人,我誠實的很,錢杳要是問起什麼,我就都說了。好學生不想被人知道你打架這麼狠吧?不想的話就跟我走。”
喬奚觸碰書包的手停下,他縮回去,平靜地看了木則幾眼,随後轉身,接回傘的同時,坐到後座。
木則腳跨上踏闆,提醒:“我騎得有點快,你抱住我,走了。”
說完,不等招呼一聲,自行車就馳過去,景象變換的同時,風将傘往後吹,喬奚被帶得不穩,隻能用作疼的那隻手抱住木則,但力度時輕時重。
對方或許感受到,速度慢慢降下來。
挂了号看了下肩膀情況後,醫生推着眼睛皺眉:“怎麼這麼不注意,給你開藥的醫生沒跟你說不能提重物不能過度活動?還有你這傷,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好了,藥給你開好了,再打兩針,臉上的傷叫護士給你處理一下,把我的... ...”
喬奚跟着木則去了輸液室,上了針後他打電話回去通知爺爺一聲,再跟錢杳請了個假。
“醫院?喬奚,你怎麼了?需不需要我去,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家長在旁邊嗎?”
錢杳捂着聽筒在外面接通電話,看着外面的大雨額間憂心。
“我可以,木同學在旁邊,他送我來的,要打兩瓶水,所以想請兩節課的假。”
說完,喬奚看向旁邊翹着二郎腿刷手機的木則,對方見他看過去,收起手機瞧過來。
“怎麼了,你需要喝水?”
木則問完,見他搖頭和電話另一頭的人繼續說話,撇了撇嘴繼續刷手機。
挂了電話後,護士來給人包紮,擡頭一眼是熟悉的模樣。
她看了兩人幾眼,笑着搖頭,邊給人上藥邊問:“這是朋友吵架了?怎麼還動手了?上次也是你們兩個,才過去一天呐,你胳膊都腫成那樣了,上點心吧,疼不死你,書包還那麼重,可不能再拎了,讓同學幫你拎一下,回去之後記得遵醫囑啊,我可不想下次值班又看見你們。”
喬奚被說得臉紅,點着頭“嗯”一聲被乖乖上藥,等人離開後,他按亮屏幕,震動的聲音停下,界面上是焦延的消息。
【猛男a就是我:你在醫院?我剛剛聽老錢說了一嘴,你怎麼去醫院了?】
【溪:沒事,胳膊挫傷了點,來打針。】
【猛男a就是我:這樣啊,那我幫你拿老師發下來的作業。】
【溪:謝謝。】
他回完消息,從書包裡拿出習題冊寫,沒寫幾題就忍不住轉過頭去,問一直觑眼盯着他看的木則:“你眼斜?”
木則被發現,也沒有絲毫的尴尬,隻是看着對方寫字的左手道:“沒有,第一次見左手寫字都能寫這麼好看的,多看幾眼。”
喬奚聽着他的回答,扯了扯嘴角,低下頭繼續寫,又沒動幾筆,手機屏幕貼到他下颌處,冰涼的觸感讓人一激靈,然後被力道帶着擡起頭來。
木則抽出他手裡的習題冊塞回包内。
“我說,你這麼寫東西,脖子不累嗎?回教室再寫吧,錯誤的寫字姿勢可不能成習慣,小心頸椎。”
木則說完,把喬奚的書包拿到自己那邊的椅子,拿起手機若無其事地繼續刷手機。
被搶走習題冊的人半天才扭過頭去,擡手在已經沒了冷意的下巴上摸了摸,他垂下眸子,按動着自動筆,按了幾下後往後仰,靠着椅子閉眼小憩。
挂水結束後,木則幫他看着東西,他自己去繳費,支付完後走到輸液室外的自動售貨機前停下,糾結半天買了兩瓶汽水,拿在手裡準備進去,正巧木則從裡面出來。
對方手裡拿着他的書包,招了招手叫人過去。
“我給你叫了個車,車号焦延會發你,書包太重他會下來幫你拿,我不回去了,走了。”
木則說完,把東西往旁邊座椅上一放,拿着傘和自己的包就快步離開了。
喬奚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抿了抿唇,把手上的水放進包裡,打開手機接收了車号,背着包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