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杳給的那幾張表,喬奚給了班長,他把自己手裡那張掃了一遍,疊起來放在口袋裡。
回了座位,喬奚朝旁邊觑了一眼,座位還是空的,甚至少了很多東西。
他蹙眉疑惑,明明在他去辦公室之前,木則桌子上還有好幾本書,雖然沒怎麼被翻過,但也是習題冊,現在已經全部不見,周圍的同學也沒有其他特别反應。
也許是被家長拿回去了?
喬奚心裡猜想,拿起筆繼續寫他剛剛沒解完的那道題,心裡為木則請假還要寫習題的處境默哀一秒。
快上課的時候焦延和邱潇潇一塊回來了,兩人長得都不錯,被選去去報名主持人也在情理之中。
焦延收到班長給他的表格後,挑了挑眉瞥了眼剩下的幾張,一邊把表格遞給邱潇潇,一邊問:“不是每個班有六張嗎?還有一張是誰的?木則?他願意報?”
班長朝前面的位置瞟了一下:“是喬奚,人家把自己的表拿走了,你們填好了自己交給老錢啊。”
說完,擺擺手離開。
焦延一聽喬奚收了那張表,把報名表疊起,一邊拍打手背一邊走向喬奚的位置。
他到了座位旁邊,紙張拍打皮膚的清脆聲響叫喬奚擡起了頭。
“你拿了主持人報名表?”
喬奚掃了一眼他手上的表格,點點頭:“嗯。”
焦延眼睛微微睜大:“不是說不去參加選拔的嗎?改變主意了?”
喬奚搖着頭:“強制性,你不是也參加嗎?找我就為了這事?”
他拿起自己寫完的卷子,拿出紅筆準備對答案,然後聽見焦延開口:“當然不是,有别的事情,邱潇潇她讓我問問你,這個月放月假的時候,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她生日會,雖然是月中生日吧,但不放假,就月底再聚了,問你要不要她去接你。”
喬奚回應:“你把地址給我就行,我不認識路,導航總認識。”
“行,沒問題,”焦延繼續說:“潇潇家附近的宴會廳離你們那邊挺遠的,那到時候去,跟木則一塊?隻要他媽媽不送他過去,你肯定能蹭到車。”
看喬奚沒發應,他把手裡的報名表放下,指着表格問:“對了,報名要在這周三就交上去,被選上了的話,可能得跟着各個節目排練,估計之後要缺席好幾堂課,我覺得你的概率蠻大的。”
聽到要缺課,喬奚揚頭蹙眉:“缺幾節?”
焦延伸出幾根手指:“至少八節,排練大概八天,這是我以往的經驗。”
喬奚挑了挑眉問:“你怎麼知道?”
焦延站直了身,揚起下颌擡手在額頭撩了一下:“你不知道吧,上一屆的主持人,是我!我爸推薦我去的,老錢知道我選上的時候,臉都起黑了,你要是拿了男主持的位置,有啥不懂的,問我!我一定傾囊相授!”
“那挺好,”喬奚微微笑,“不過就算通過,我也不會上去的,麻煩,學校應該不能強制要求我去吧?”
“那肯定不能,”焦延拖着下巴點頭,“晚會主持人看着風光,但特麻煩,背詞都要背一大疊,不是人幹的事,所以一般都是高一的學弟學妹報名,邱潇潇都不願意接這差事。她說等會下課就把表還回去,就說自己嗓子最近壞了。”
話音落下,錢杳就帶着她的大嗓門過來巡查了。
“一個個的,都快上課了,在外面幹什麼呢!你哪個班的,手裡拿的什麼,情書?木則今天不在,沒收了,不是給木則的?那也不行!我應該是個老師吧,你這孩子... ...下次别讓我看見你,不要在這裡逗留... ...”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焦延立刻轉身擡手:“先走了,上課了。”
喬奚應聲,轉過身去的時候,人已經在座位上坐好了,錢杳此時也進來,眼睛在講台下掃了一遍,目光落在幾人的身上,感覺像是脖子被貼上了冰冷的器物,格外難熬。
錢杳在台上訓了一會,捧起茶杯喝上一口,這才說到元旦彙演的事情。
“月底我們要舉辦元旦晚會,大家都知道了,我打算這次報一個朗誦上去——”
“老師!”還沒說完,下面的文藝委員壯起膽子打斷,“可以... ...不報朗誦嗎?去年就報的朗誦,我們上台的時候,下面一半的人都睡着了,太無聊了,可不可以報其他節目啊,明年高三,我們就沒機會去參加了,求求你了錢老師!”
文藝委員長得可愛,小巧玲珑型的,撒起嬌來,一般女孩子都受不了。
但錢杳還是皺起了眉頭,她把電容筆往桌上一拍,講台下七嘴八舌的聲音頓時消失。
“安靜安靜!”錢杳嗓音大得教室外經過的任課老師都抖一抖,她把這次彙演的申請表格往講台桌上一拍,“我知道你們不想報朗誦,但你們自己看看這次成績,班級名次下降了兩名,都掉到前三外面去了!”
說完,台下一陣哀嚎:“不是啊老錢,我們是從第一名掉到第四名,那是因為上次木則沒來考試,直接取消了他的分數錄入,這次他參加了,肯定要拉低平均分啊... ...”
說着,被錢杳瞪了眼後把那人嘴閉上了。
錢杳拍着桌面,神色緩和幾分:“我當然知道不能用成績來剝奪你們的權利,想報名别的節目,可以,拿你們的報名申請表和誠意來,既然要報節目,就得給我拿個名次回來!能不能接受? ”
“哦!好诶!”
“太好了!老錢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