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珑跟在韓慕戈身旁,打量着一側的溫風。
這人好大一塊,頭發好卷,肌肉比她腦袋大。
她不禁有些害怕,便上前拽住韓慕戈的袖子。
石階路蜿蜒曲折,縱橫交錯,還好韓慕戈已經差不多弄清了鬼門石踐的各個路線,并且認為這個地圖設計得還不錯。
溫風跟在一旁,并沒有察覺腳下的路有什麼問題,他還開朗扯話:“韓兄,你家親眷敢問是何門派啊,等會我溫風一定親自道謝。”
韓慕戈眉頭跳了跳:“小門小派,不勞煩溫大哥多禮。”
溫風聽到小門小派後,拍着韓慕戈的肩仰頭一笑:“小門小派又何妨?隻要不是猛火堂那小子,我溫風都樂意交個朋友!”
韓慕戈尴尬一笑後沉默。
……
他應該不會樂意交這個朋友的。
此時,另一邊,落河石窟中。
“哎喲我去!”
“這是什麼姿勢?”
台下衆人看着台上的情形不禁臉色凝固。
隻見錢山被江搖光壓制在身下,頭部被她的雙膝死死抵住,手臂被她抱住向後拉扯,呈現一個反人體工學的扭曲姿态。
“疼疼疼!!”
江搖光抓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地往後頂,仿佛聽見咔擦一聲,錢山的求饒更劇烈了:“好漢!疼疼疼!”
事情回到五分鐘前。
江搖光錢山兩人體力都消耗殆盡,再也不像之前那樣飛檐走壁上蹿下跳,雙方近戰也占不到便宜,戰況陷入僵局。
江搖光一頭散發,鼻青臉腫,看着對面衣衫褴褛(被動褴褛)滿身血痕的錢山,覺得自己吃了很多虧。
如果比試進行到最後就是拼誰更耐打的話,她感覺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拼體力,她比不過錢山,拼力氣,她也比不過錢山。
但女性的下肢力量有天然的優勢,她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辦法。
隻見對面錢山再次朝她出拳,她雙手接出了那拳,故意被彈飛摔倒在地。
想要趁機補刀的錢山立刻飛撲向她,她見機立刻抓緊他的一條手臂,雙腿一擡,鎖住他的脖頸,反身一仰。
于是錢山就被她成功十字固了。
好歹她現實中也是巴西柔術黑帶。
此時此刻,錢山隻感覺脖頸被死死絞住,而一隻手臂連着整根脊柱被在被反向掰折。
“你認輸,我就松手。”
“認輸?小爺我怎麼可能……啊!疼疼疼!”
江搖光雙腿更用力的鎖緊,底下又是一陣慘叫。
她太明白錢山這家夥,并不是真的想要加入連懷瑾陣營,隻想要快錢,順便找點刺激痛痛快快打一場,是輸是赢并不看重,開心最重要。
先前她陪他打了這麼久,他應該也盡興了,隻要創造一個機會把他逼上絕路,他大概率會放棄。
果不其然,錢山雙手一攤,渾身一松:“我認輸。”
烏鈴搖響——
“西擂台溫風守擂成功!”
江搖光無力地癱倒在地,長舒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一個脆亮的女聲響起。
“我來試試。”
聞聲看去,台下的襄安笑容明媚,長長的辮子随着她輕盈騰空像蛇尾一般擺動。
襄安跳到西擂台上,将她那條攝魂鞭清脆一聲打在江搖光腳邊三寸的地面之時。
江搖光就知道,她又要遭罪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此刻一陣陣頭暈目眩,身體冰火兩重天,全身骨頭如同螞蟻在啃食,酥麻酸癢難耐。
她張開手,手心全是虛汗。
這種感覺,很像鬼門石踐用來控制“人寵”的虛火染骨毒。
她見對面的襄安以及台下衆人并沒有任何異樣,看來她的推測沒錯,這毒大概與連懷瑾無關,而是……
靜虛寺。
襄安見她還癱倒在地,長鞭再次一揮,“啪”一聲打在地面。
“躺夠了麼?再不起來,這鞭子可就抽在你身上了!”
此話一出,底下又是一陣騷動。
“我也想嘗嘗襄安姑娘這鞭子的滋味。”
“果然是美人啊,放狠話都像在調情。”
聽到底下議論聲的襄安漲紅臉大罵一聲:“死男人都給我滾開!”
半響之後,對面的人窸窸窣窣站起來了,襄安視線仔細落在這人身上。
隻見這人眉鋒、鬓角、眼下都在滲血,嘴角還有一道幹涸的猩紅,額頭的汗順着傷口滑進眼睛,讓那雙琥珀色眼眸微微眯了眯,一雙修長傷痕累累的手抹去汗珠。
這人面色憔悴慘白,秀美的眉眼中透過一絲不屈的韌勁,朝她擠出一個從容輕淺的笑。
“躺夠了,多謝女俠讓我喘息片刻。”
一瞬間,襄安心頭緊跳一下,面頰不自覺發燙,她伸出長鞭,沖着對面,氣勢卻比剛剛弱了一截:“你……你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而此時的江搖光并不知道對面的心理活動。
“系統,報數據。”
“瀾雲派襄安,武力值497,敏捷值622。”
“收到。”
雖然襄安的武力和敏捷都比她低,但她現在頂多就半血狀态,交手起來也不會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