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東西台的擂主都站在台上,一觸即發。
隻是如何定義這場比試呢?
是奪魁比試?還是東擂台擂主不服江搖光,發起的挑戰?
衆人拿不準主意,不敢吭聲,都紛紛看向高台之上的連懷瑾,等他為這場比試下定義。
連懷瑾看着台下的女子,心中有些思緒。
她的聲音莫名地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一般。
片刻後,他微微轉頭,身旁侍從便走近兩步。
衆人隻見連懷瑾點了點頭,侍從則立即搖響手中烏鈴。
“奪魁比試,開始——”
台下終于有人開口。
“啊,是奪魁比試!”
“連公子默認了!”
鈴聲一斷,兩邊一觸即發。
雖說都是傷殘人士,但打起來依然不見頹态,兩道血紅淋淋的身影在石窟間穿梭騰空,底下衆人隻見殘影,不見招數。
江搖光感覺自己可能已經是最後的回光返照了,腎上腺素飙升,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疲勞和疼痛,劍刃劃過她的腰間也隻能體會到冰意,再低頭一看,已經血染一片。
面前的彥封可能也和她狀态一樣,這場比試像是兩個将死之人的最後搏殺。
不過說來奇怪,她從未聽說過彥封這号人,按理說他這等身手,不應該在一衆npc中籍籍無名。
思考着,她見那柄長劍刺來,電光石火之間,她空手接白刃,鮮血在她指縫迸濺,白刃染紅大半截。
血肉怎抵鋒芒,劍鋒飛快,本應在她雙眸之間直直刺入,卻突然停止。
順着劍刃的寒影看去,隻看見劍另一端的人一雙清明冰冷的雙眸,直直的看着她。
?
江搖光也有些錯愕地看着他,兩人視線交織,一個淡漠,一個茫然。
僵持片刻後,他竟然收回了劍,向她拱手作輯。
“長劍敵赤手,本就不公,彥封告退。”
說完,血染白衣之人将劍藏于身後,垂下眼簾,轉身躍下擂台。
???
江搖光納悶,這一個個怎麼都打着打着就跑了?
此時擂台上隻有她一人了。
難道,她就這麼奪魁了?
“還有我呢!”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溫風跳上了擂台,摩拳擦掌。
“你冒充我身份的事情,看你也是性情中人,算得上女中豪傑,我就不與你計較此事,但我也是參賽人,怎麼能不打一場呢!”
江搖光經過剛剛的對戰,腎上腺素正在退卻,此時腳下已經輕飄飄,連溫風的話都聽不太清。
但看他氣勢洶洶的上台,肯定是要打一場。
她現在的狀态和溫風打,幾乎沒有勝算。
“你這大塊頭别欺負人啊!人家從白天打到黑夜,現在身負重傷,你活蹦亂跳就要和人家打,這不白撿便宜嗎!”
襄安響亮的聲音在台下傳出。
其餘人皆應和。
“就是!江姑娘已經快不行了,這還找人家打什麼打!”
“打赢了也是勝之不武!這魁首也不會服衆!”
“與其這壯漢撿便宜當魁首,還不如現在直接讓這姑娘奪魁!”
“看你塊頭大人老實,沒想到這麼愛撿便宜!”
江搖光見底下衆人變臉如此之快,不禁有些震撼,先前她還是那個靶子,現在溫風好像成了新靶子。
“喂!傻大個!這麼想打,我錢山來陪你打!”
錢山在底下擲出彎刀,直直插在溫風前面的地上。
溫風聞聲看去,聽到了熟悉的名字,随後眉頭擰緊,怒聲:“你他娘的臭小子!你就是那王八蛋錢山!?”
錢山呸了一聲,怒罵:“你這不長腦子隻長個頭的蠢玩意,說誰王八蛋呢?小爺我玩你像逗蛐蛐!”
“打就打,爺爺我還怕你不成!?今天收拾的就是你!”
“來打!”
說完錢山跳上台,一腳踩在擂台上,彎刀一震,彈回他手中,兩人剛要動手,低頭看到江搖光坐在地面,都愣在原地。
溫風皺眉:“喂,我先不和你打,免得他們說我占便宜,等我收拾完這小子再和你打,你先下去歇會!”
江搖光坐在地上,手搭在膝蓋,微微用力都感覺渾身散架了一般,不是她不想動身,是她動不了。
台下衆人皆詫異地盯着地上坐着不起的人。
江搖光在衆人的注視下嘗試挪動雙腿,無果後沉默了片刻,漲紅了臉大喊:
“韓—慕—戈!”
韓慕戈聽到她的喊聲,立馬朝擂台沖去,跳上擂台,将她撈起。
“怎麼了?”
江搖光扯着他的衣襟湊到他耳邊,小聲急切道:“我動不了了,把我弄下台!”
溫風一見韓慕戈出現,頓時驚訝:“韓兄,莫非這是你說的親眷?”
空氣安靜了兩秒,底下又開始議論紛紛。
“親眷?是哪種親?兄妹是親,夫妻也是親……”
“兄妹的話,兩人長得也不像啊……”
“難道是夫妻?”
“難怪他先前還幫這姑娘說話,原來都是一夥的!”
韓慕戈見狀隻好解釋:“我們是兄妹。”
江搖光嗤笑一聲,在他耳邊小聲反問:“你怎麼不跟他們說我們是cp?”
韓慕戈瞬間耳根燒紅,撇了她一眼,低聲:“你覺得他們會懂?”
江搖光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