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是要糾正某隻鳥的“壞習慣”,現在也不是時候了,隻能等下次。
于是,在吃完晚餐後,謝未染隻能認命似的收拾某隻鳥留下的殘局。
等收拾好之後,謝未染看看某隻鳥羽毛上的血漬,又頗為頭疼地提來半桶清水。
對上瑞雪金色的眼睛,謝未染抱胸站在原地,朝着那半桶清水揚了揚下巴,說:“洗洗。”
遊隼盯着謝未染歪了歪腦袋,然後立馬朝她蹦跶了過去,伸長脖子就要往她身上蹭。
謝未染連忙跑開,索性站到了那半桶水旁邊,“這裡。”
遊隼這次貌似懂了,直接跳上了木桶邊緣,而後把腦袋低下去,先嘗了口。
謝未染微微眯了眯眼睛,直接伸出手,往遊隼的背上輕輕一推。
遊隼直接掉進了水裡,揚起頭時帶着稍顯淩亂的翎羽和茫然的表情。
“好好洗洗吧。”謝未染沒好氣地說道。
遊隼還真就站在木桶裡梳理起了羽毛,時不時還揚揚翅膀,表情很是惬意。
确認瑞雪沒有再搞事的意思後,謝未染總算暫且放下心來,開始處理今天的公文。
識字課那邊倒是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隻是周洗墨小朋友那邊又開始催《十萬個為什麼》了。剩下的,最緊要的事便是安排修路的前期準備事宜了,不論是後勤(送食送水、做飯)還是人員安排,都需要提前做好準備,人手上面又是一個問題。
批複完陳秋池寫出來的計劃後,謝未染又過去看了一下遊隼此刻的狀況。
剛走到地方,謝未染就被撲扇着翅膀飛起來的遊隼給淋了一身水,登時瞪了它一眼,收獲了遊隼一個無辜的眼神。
翌日,謝未染起了個大早,剛一走出門,就看到遊隼已經在院子裡的樹上給自己搭了一個極其簡易的巢,它一聽到開門聲,便探出腦袋看了過來。
謝未染:有被可愛到。
輕笑了一聲,謝未染繼續向着塢堡的中央廣場走去。
謝未染到中央廣場,是為了張貼面向塢堡内民衆的招工啟事,主要崗位還是後勤的部分,最關鍵的是把婦女的勞動力利用起來,現在正是農閑的時候,除了在雕塑廠做工的,剩下的基本都有時間。
所有貼在告示闆上的公示通知,都在每一個字上标注了拼音,确保所有學會拼音的村民都能無障礙閱讀。
謝未染的招工啟事剛一貼出去,馬上就吸引了不少人,畢竟大家在閑暇時都喜歡聚在這裡唠嗑。
“東家,咱這修路大概得多少天啊?”
“起碼一個月吧,如果遇上雨水天氣,還得延遲,再加上施工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兩個月也是可能的。”謝未染回道,接着笑笑,補充說,“你們不用擔心這個,工時是按天計算的,可以選擇日結或者周結。”
“我不是這意思,咱自己的工程我還能不放心嘛,是我有個遠方親戚,爹媽都死了,想來投奔,不知道咱這兒行不行。”
“當然可以,隻要确定人品德行沒問題就好,我們這兒的規矩你清楚。”謝未染揚眉,說。
“哎,那就好那就好,您放心,都是知根知底的,旁人我也不敢開這口。”
得了準話的大姐回到大家夥身邊,一群人當即談論了起來。
謝未染含笑看了她們一眼,又動身往水泥廠走去。
【唉,要是勞動力短缺的問題能靠這個解決就好了。】
【想得真美,我也想。】
【想什麼呢,如果真發生大規模的人口遷徙,那官府就要找過來了好吧?除非當地的官員都是草包。】
【确實,人口可是算在政績裡的,真要把人家治下的那麼多人都拉走,那人家還不得跟你拼命啊,咱現在可沒靠山,别人一搞一個準。】
“東家。”原本在屋裡的姚廠長一看到謝未染,便急匆匆迎了出來,“您怎麼來了?是為了修路的事兒?”
“嗯,我來看看,最近産量如何?能跟得上修路的消耗嗎?”謝未染直接道。
姚廠長顯然也知道謝未染的規矩,不喜歡廢話,于是便直接道:“修路的事兒陳姑娘已經提前通知廠裡了,我們正在做調配,雕塑廠那邊供應不能停,這幾天大家都在加班加點呢。”
“加班費?”謝未染随口提了一句。
姚廠長笑笑,“您放心,這我哪兒敢不給啊,大家夥的監督也不是擺設。”
“知道就好,确認供應沒問題?”謝未染道。
“您放心,絕對不會給您掉鍊子的,修路這可是個好事兒啊,以後大家都能受益,我這兒免費提供一百袋。”姚廠長笑呵呵地說。
謝未染便說:“行,到時候立個碑,把你們都寫上。”
“還有别人啊?我還以為我是頭一個呢,嘿,這幫家夥居然不告訴我。”姚廠長佯裝生氣地說。
謝未染聞言輕笑出聲,“到時候你就知道還有誰了。提前公布做什麼,讓你們互相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