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僵持了兩秒,傅時率先動了,他徹底轉過身,露出手裡一把新的刀。
周易忍不住心想,你究竟是從哪裡弄到的兇器?等我們逃跑了一定先一把火燒了你的武器庫!
就在他咬緊牙關準備拼死一搏時,天亮了。
晨曦的陽光雖然微弱,卻也能穿透窗戶照亮這一小片區域。
傅時突然停住動作,他冰冷的目光劃過瑟瑟發抖的周易三人,劃過表情無辜的白遙,最後落在自己手中的刀上,過了半響,他扔掉手中的武器:“你們,還好嗎?”
周易一顫,小心試探:“你恢複了?”
傅時沉默着點了下頭,被夾在中間的三人瞬間癱在地上,精神小夥頂着滿臉血喃喃道:“吓死了,差點真死在這,一個兩個都他媽的不正常。”
周易語氣虛弱:“其實你也沒正常到哪去。”
“閉嘴吧,别讓我回憶之前。”
“傅哥,發生什麼了,他們...好像很怕你?”白遙迷茫地走了過來,路過三人組時精神小夥下意識瑟縮一下,被一拳打飛的記憶還在,他現在半點不想見到白遙那張臉。
“可能是被我吓到了。”
聽到傅時輕描淡寫的回答周易差點吐出一口血,聽聽,這是人話嗎。
“别說了兩位,你們都控制一下,我們真的很怕被你們弄死。”趙媛媛心累倒在地上,劫後餘生的感覺很不錯,但想到已經死去的程曉,她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等一片兵荒馬亂結束,衆人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已經是半小時後了,周易半死不活地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這真是我過的最魔幻的一晚。”
居然被兩個新人圍追堵截,太恥辱了。
傅時慢條斯理坐在餐桌旁,今天的早飯格外豐盛,男仆端着面包與牛排上來,一束新鮮的白玫瑰忽然被放在右手邊,它們被精心地捆紮在花瓶裡,鮮嫩欲滴的花瓣上還沾着清晨的露水。
“傅先生。”男仆半彎下身,“這是伯爵親自摘的玫瑰花,指明要送給您。”
傅時感受到幾道不可置信的目光直戳戳射過來,他無視目光,冷漠地推開白玫瑰花束,反而擡頭目光緊盯男仆。
男仆:?
“你和鋼琴家熟嗎?”
男仆看向傅時手邊被無情推開的玫瑰花,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開口道:“約翰先生并不會和我們這些仆人交談。”
約翰,就是那位死去鋼琴家的名字,傅時在報紙上看見過。
“是嗎?”他眉頭一挑,順着男仆的目光抽出一朵白玫瑰,清早寒冷的露水沾濕了傅時的手指,他慢條斯理地花瓣扯斷。
男仆冷汗流的更多了,他幾乎是心驚膽戰地注視傅時的動作,想開口但又不敢開口,隻好說出其他的事情讓傅時轉移注意力:
“約翰先生其實和女仆有私情,他每天都會躲在琴房偷偷看女仆。”
此話一出,猶如驚天地雷一般,炸開一段隐秘的往事。
精神小夥直覺這事和丢失的琴譜少不了關系,立刻追問道:“然後呢?你們有沒有看到鋼琴家的琴譜,是不是那個女仆拿走了?”
男仆搖了搖頭,餘光瞥見傅時終于放過那朵飽受蹂躏的白玫瑰,這才有心思解釋:“沒人注意這些小事情,而且那個女仆已經死了,但約翰先生很喜歡她,就算她失蹤了,約翰先生也經常望着那片花田發呆。”
死了?
周易大腦飛速轉動,半響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她就是管家說過失蹤的女仆,她在花田工作,名字叫莉亞對不對?報紙上有寫過!”
男仆詫異地看想他,“确實是她。”
“她為什麼會死?”
“不知道,這種小事不會有人找答案的,在伯爵的莊園裡,哪怕所有人都死了也是很常見的事。”
男仆滿不在乎地離開了。
周易喃喃道:“聽這話,這座古堡裡,死人是很常見的事,難道人是伯爵殺的?”
“不對,不至于,肯定還有隐情,現在能肯定女仆死了,但是屍體又在哪裡?”
“還有琴譜?到底在哪啊?我們都快把莊園翻遍了也沒找到!”精神小夥暴躁地薅了薅自己頭發,目光正對坐在對面的傅時。
“幹嘛?”他的動作瞬間僵住了,昨晚那慘不忍睹的一幕又回放在腦子裡。
精神小夥拍桌而起,惱羞成怒道:“吃!一天到晚吃死你!再不找琴譜,我們就涼了,誰知道你今天晚上還會不會犯病殺人?”
“不會,你不算人。”傅時的目光似冰,冷冷地注視精神小夥。
危險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