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
傅時面無表情地站在暗門前,他難得垂下眸子思考,伯爵畢竟是整個副本的最終大BOSS,直接踹門不好,要不先敲敲...看?沒人應就直接闖進去。
于是,他曲起手指正要落在暗門上那一刻,背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傅哥,你要做什麼?”
傅時挑了下眉,他要找到人居然再次這麼憑空出現了?
回過身去,傅時眼底劃過一抹意外,找了許久的白遙正靠着牆望過來,他身後還有一個影子,仔細看去,居然是陳然!
他的表情很緊張,急沖沖想抓住傅時的手,卻被傅時輕松躲過,顧不得其他,陳然強壓下怒氣道:“你瘋啦?你沒聽管家說伯爵今晚回來了?想死也别拉着我們!”
傅時無動于衷,他的目光越過咋咋呼呼的陳然,停留在白遙身上,冷冷地心想:第二次了,門後面有什麼特别的嗎,兩次都這麼巧打斷他?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他眯起眼睛,危險十足,雖然說着你們,目光卻直直看向白遙。
陳然見狀相當有義氣地攔在白遙身前,義正言辭道:“我當時犯病了,你們把我留在房間後,我掙開繩子,沒控制住把這家夥綁走了,等天亮後我才醒過來。”
“哦?是嗎?”傅時的眸光意味不明,顯然沒有相信這套說辭。
陳然梗着脖子,“你愛信不信,倒是你,為什麼每次都要來這個房間?你明知道這裡是伯爵的卧室,要是招惹到他,害死大家你才肯滿意?”
傅時沒興趣和一個傻子辯論,他無視陳然,上前兩步,借着微弱的燭火,忽然發現白遙的臉色不正常地蒼白,像是花田裡籠罩在月色下的白玫瑰,清冷而脆弱。
他動作一頓,喊道:“白遙。”
白遙擡起頭,任由傅時從壁挂上拿下燭火靠近他。
“你怎麼了?”
傅時皺起眉頭,總覺得白遙此時的表情有些不對,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他下意識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臉頰,好燙。
發燒了?不大像,傅時隻感覺自己的手碰到火爐,這溫度都得超過四十度了吧?
陳然也發現問題了,走上前問:“他怎麼了?”
“不知道。”
傅時拉開他的手搭在肩上,扶着病弱的白遙下樓,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了,甚至隐隐有種燃燒的錯覺,這樣下去不行,傅時偏過頭避開白遙灼熱的呼吸,對陳然說:
“你去找個木桶,裡面裝滿冷水,給他物理降溫。”
陳然剛想叨叨兩句憑什麼我去,被傅時冰冷的目光一掃射,立即萎靡了,他剛跑下樓,轉角撞上急匆匆而來的趙媛媛。
“幹什麼你,這麼急趕着投胎?”陳然不爽地罵出聲來。
趙媛媛沒空搭理他,幾步越過陳然停在傅時面前,神色焦急道:“不好了,周哥被管家抓住了!”
“啊?”陳然兩眼一瞪,不敢置信道:“那管家不就一普通NPC,幹嘛抓周哥,你把話給我講清楚了!”
“我..我去一樓找火,剛從牆壁上把燃燒的蠟燭拿下來,管家忽然出現在身後。”趙媛媛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心緒道:“他看到我手裡的蠟燭後表情很恐怖,我太害怕了,就跑開找周哥,沒想到管家也跟了上來。”
“周哥為了掩護我先跑,自己被管家抓住了,傅哥你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傅時略一沉吟,把白遙交給趙媛媛,快速吩咐道:“你們兩個把他裝進冷水裡,等我回來。”
“好。”趙媛媛扶住白遙的手臂,驚訝地低下頭去,“白遙怎麼回事?他好燙!”
“好像是發燒了。”陳然回了一句,猶豫片刻還是準備和傅時一起去把周易救回來,沒想到再轉時人已經不見了。
“算了,他這麼牛逼,應該沒事。”陳然嘀咕了一句,伸手拉起白遙對着趙媛媛說:“跟我來,我知道個地方很适合他。”
傅時朝着琴房走去,二樓屬于玩家的地盤,走廊上沒有任何蠟燭照亮,一到晚上全憑窗外的月光看路,他的思緒反轉,倏然意識到,或許火是這個副本的禁忌之一。
白遙曾經說過,這座别墅有過被大火燒焦過的痕迹,周易找出對付鬼的弱點也是火,而主神在最開始就提醒過了:這是個嵌合型副本,請勿過多接觸相關物品。
很難不懷疑,所謂的相關物品就是蠟燭一類所有能燃燒的東西。
火,就是這個副本的禁忌,它會讓管家甚至其他鬼變得極具攻擊性。
但為什麼是火?
傅時緊皺眉頭,暫時放下這個疑問,他停住腳步,琴房的打開的大門緊緊關閉,他注視着門上突然出現的烏黑腐朽的痕迹,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這座門被燃燒過,但一個小時前它可不是這樣的。
傅時驟然沉下臉色,他有個大膽的猜測,觸碰到禁忌後,恐怕整個古堡開始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