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莫問心裡有點鈍痛，有點酸澀，對顧子辰和溫蘭玙曾有的感情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是太難過，但也并不好受。

“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你說你幫了她，我怎麼覺得是她幫了你，在H市有誰敢欺負她？” 柯父問。

“我也覺得是她幫了我，那天飯局後，她一頭撞進我懷裡，說有人追她，但半天我也沒看到追她的人……”

柯父還在等着，但是兒子不說了，等了半天，“還有呢？”

“接下來的事是我和她之間的隐私……不便說。”

柯父慶幸自己沒喝水，要不然他一口茶就噴出來了。

足夠玄幻啊！

突然就撞到懷裡了，這是流星啊還是隕石啊？雖然這兩東西可能就是一玩意兒！

還撞到懷裡來了，當天上掉餡餅啊？

不過，好像真是天上掉餡餅！

還是在兒子吃了鹿那玩意兒之後。

撞上了……然後抱着抱着荷爾蒙迸發，人類基因密碼對接，天雷勾動地火，星火燎原……嘛，好家夥！

柯父直呼好家夥！

“小張，知道這事兒嗎？”柯父冷靜下來問。

小張是柯莫問的司機。

“知道，但他不知道溫蘭玙的身份。”柯莫問停頓了一下。

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的相遇，當他們摩擦出火花後，她的義無反顧，她的大膽，她飛快而主動的脫了那件白T恤。他驚住了，也是她這個行為讓他完全放棄了後顧之憂，不管不顧投入進去，比賽着脫衣服，與她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大和諧。

“你們交往了半年，不要車接車送？小張能不知道嗎？”

“小張隻在那第一次見過她，還是晚上。之後……我們都是周末見面。周末小張休息。”

“就你那三腳貓的開車技術。”

“我開的慢。”

自己開車技術不好，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剛考上駕照，第一次帶爸爸媽媽坐自己的車就撞馬路牙子上了，被父母記住了。

“周末不敢逛街，不敢看電影，是吧？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拐了人家的寶貝疙瘩。”柯父看兒子那慫樣就知道八成帶小女友當鴕鳥。

“……”柯莫問被自己老爸整無語了，想了想還是要說。“我們有坐公交或者地鐵出去吃飯，看電影的。她會做些僞裝。”

“那是個好女孩。”柯父抱着臂膀，站起嚴肅地說。繼而心随意動，在屋裡踱來踱去。

“你知道溫老頭嗎？也就是她爺爺，他有五個厲害的兒子，就連兒媳也個個是女強人。他本人早就不管事了，天天閑着沒事幹，就誇他孫女。與他同輩的圈中大佬耳朵都能聽出老繭來了。他是明着誇，暗着誇，吃酒誇，喝茶誇，今天誇，明天誇，藏着誇，掖着誇……小姑娘新紮了一個漂亮蝴蝶結都能被他誇上好幾天。話說，這小姑娘也是我們聽着慢慢長大的，當然我是聽不到第一手資料，頂多也是些邊角料，傳了幾道了，一些餘浪……但那小姑娘是真的不錯，從小嚴謹，恭順自愛，雖是天之嬌女卻不驕矜。要不你去結紮吧？要是出了什麼事，不要别人出手，溫家老爺子要親自提着砍刀，砍上門來的……”柯父停下步子，誠懇地說。

“啊？”話題轉換太快，柯莫問有些措手不及，“我，我能忍得住。”

他回答得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了。

“不要讓她吃藥，這傷害身體，你自己多備些小雨傘……”

“爸，咱能不能别談這個，我有分寸。”柯莫問趕忙阻止。

“哼，你有分寸，你有分寸就不會連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跟人翻雲覆雨了，想後悔都來不及。”

這用詞！柯莫問一瞬間被父親說的有些羞惱，但仔細一想，這用詞好精準，他們的确……一見面就翻了。

瞬間羞惱變羞臊了。

第一次他們脫光了在昏黃的燈光下，他房間的大床上……激烈的對抗着，熱烈地互相占有，沒有一絲一毫的陌生和羞澀。除了偶爾難耐時的閉眼，他們都是互相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對方的，好像要把彼此深深的刻進心裡。

尤其溫蘭玙大膽，熱烈，奔放……眼睛明亮而有探知欲。她對他那麼好奇，心門大開，讓他直直走進心房……

她對他毫不避忌，俨然是先放進來，然後再關上門，好好研究。

“哼，看你，這是什麼表情？”柯父看那不争氣的兒子滿臉爆紅，就知道這便宜是被他占夠了，要不然他不會如此心虛。

“快滾吧，别在這現眼，看着就來氣。”

柯莫問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走向門口終于還是開口。“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