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姜也不知道昨晚什麼時候又睡過去的,醒來時已經快辰時,她看向屋裡,沒有人。
藍心和田彩聽到動靜這才進來服侍。
衛姜實在是難以忽視兩人那不時飄來探究的目光,她歎了口氣,也不能怪她昨晚鬧的動靜,任誰房裡忽然出現個陌生的男人也會害怕不是。
對,她是知道窦紹要回來了,也做好準備了,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還半夜三更回來,回來就算了,還摸到了她的卧房。
衛姜已經完全忘了,這也是窦紹的卧房。
事情太突然,也太抓馬,衛姜其實都沒有看清窦紹的樣子,原主的記憶裡,他的模樣也是模糊的,隻是覺得整個人跟冰一樣,冷清清能凍死人。
“人呢?”
兩人都明白她問的是誰,藍心回道:“大人一早就進宮去了。”
衛姜點頭,人家公務員,要上班打卡,不像她,現在是無業遊民,也不對,她是縣主,也有工資,最多算是全職夫人。
這穿越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每天在鬧鐘聲中驚魂未定地早起了,也不用做個苦哈哈的牛馬,日夜不停的搬磚。
她現在可是很有錢的!原書中也是肯定過她的财力,原主性子不好,财力可是杠杠的。
做個富婆真好,想買就買,說到這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新的衣裳都做好了嗎?”
原主那些沉悶的衣服她實在是受夠了,自從肯定自己短時間是回不去後,她第一件事就是買買買,絕不虧待自己,她也絕不認老,就算是做了婆婆,當了祖母,她也是一枝花。
所以她狠狠地做了好些衣裳,那些太老氣的顔色統統不要,還專門選了一些喜慶鮮豔的顔色,還有首飾,她也購置了一些,不過原主留下很多好東西,衛姜覺得都挺不錯的。
隻是有一點很奇怪,原主明明喜歡的是玉飾,為何她還收藏了那麼多精巧金飾,但這些都便宜了衛姜,黃金哎,還有那些紅瑪瑙,綠寶石的,實在是亮瞎她的眼,她每天不重樣的戴,都能戴個一年半載。
田彩笑着從内室拿出兩套新做好的衣裳,“這是針織房的人剛剛送來的,剩下的那些怕是沒那麼快。”
最近主子們都回來了,加上少奶奶那邊也要準備小小少爺的東西,針織房人手有些不足,那些繡娘們晚上都在點燈趕工。
藍心走過去幫着田彩一起撐開,好讓夫人能看的更仔細些,“請縣主今日不如就選一套穿吧,這些衣服好看,縣主穿上肯定更美。”
藍心的嘴巴很甜,衛姜也忍不住吃了這個馬屁,實在是衣服确實很美,她看了又看,指了一種一套暗黃色,“就這個吧。”
可眼睛還盯着另一套銀紅色,明明更喜歡那一套,田彩機靈道:“我倒是覺得夫人今日更适合銀紅色。”
人逢喜事精神爽,府中的男主人回來了,夫人穿這銀紅更應景。
衛姜搖頭,就是因為大家這麼想,她才不願意選那銀紅。
窦紹回來對她來說,是噩夢!
衛姜剛用完不算早的早膳,長佩臉色有些奇怪地進來了,在她耳邊低聲道:“縣主,全貴和順才來給您回話。”
她愣了半天才想起這兩人是誰。
全貴和順才聽到腳步聲,立馬恭順地跪伏在地上,眼角瞟過精緻的裙角,兩人的頭又低了幾分。
“起來吧,你們也辛苦了,可是有什麼事”
沒想到縣主今日這麼反常,竟然沒有發怒,兩人請罪讨饒的話被倒灌了回去。
全貴比順才小幾歲,性子還有些跳脫,不由地擡了下頭看上首的主子,不想這一眼竟讓他心中大駭不已。
這哪裡是以前那陰晴不定,滿臉瘋狂的夫人,眼前的人臉上帶着親和的笑,打眼看去是那麼的明豔高貴,皇家縣主的氣派體現的淋淋盡緻。
兩人内心更是忐忑,他們手心裡都開始冒汗了,對着縣主的詢問,他們竟然有些慌張。
這兩人是原主派去窦紹身邊的眼線,為了不塌人設,她怎麼都得問上幾句。
“大人那邊有什麼事嗎?”
順才年長些,是衛姜從衛家帶來的老人,他也最得衛姜信任,自然是他先回話:“回縣主,大人身邊一切正常,除了公事之外他都很安分,身邊也沒有不三不四的人出現。”
衛姜差點被口水嗆住,安分?這是把窦紹當賊一樣防了。
全貴也拍着衛姜的馬屁:“大人想必也知道縣主的本事,絕對不敢起歪心思,這次信王帶了個女子通行,我們家大人看都不敢看一眼,那信王還想求我們大人幫着他安置,大人哪裡敢,立馬就給拒絕了……”
衛姜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什麼?他們還帶了一位女子回京?叫什麼?多大年紀?”
見縣主臉色都變了,兩人心中打鼓,難道大人身邊十丈之内隻要出現女子,縣主就不放心嗎?
順才瞪了一眼全貴,責怪他剛剛就不應該說這件事,如今夫人問起,他們也不敢隐瞞,隻是大人要遭了,恐怕縣主又要鬧起來了。
“哪位姑娘姓葛,叫什麼小人們就不清楚了,看着十七八歲的年紀,信王就是她所救,聽說信王帶她進京是為了幫她尋找親人,我們大人不認識這位姑娘”
順才盡量把這位葛姑娘往信王身上推,雖然他家大人也确實跟這個姑娘不熟,但就怕縣主會多想。
還真是女主,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窦紹提前回來,這女主也提前回來了,她不是應該明年才上京尋親嗎?
衛姜狐疑地看向兩人:“他們真的不熟?“
兩人齊齊搖頭,“大人和她都不認識,隻是聽信王提過幾次。”
衛姜不信兩人的話,在書中這兩人早就倒向窦紹了,所謂的眼線也就是糊弄原主,提供的情報沒有一次是有用的。
叛徒的話不能信,窦紹怎麼可能不認識女主,要是不認識,女主怎麼會上京尋親。
要知道書中女主之所以知道她是蘇家的女兒,也是因為窦紹告訴了她身上那塊玉佩的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