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養母和穩婆把她偷出來的,葛月咬着嘴唇,心裡無端起了好多猜測。
“你們是想查那位穩婆的身份?那殿下您自己就可以去縣衙看卷宗,此人從京城過來,那她的路引自然會在官府有留檔。”
信王臉上有些為難,“小王不太好出面,這是關乎葛姑娘的身世,我要是亮明身份,這事就瞞不住了。”
他平白無故地調查一位穩婆,旁的人自然能猜出來,就怕有心人會做文章,他查了這麼久,也覺得葛姑娘身世隻怕不簡單。
他怕打草驚蛇,萬一後背後謀劃之人,他必定在盯着這個穩婆。
窦紹點頭,“可以,我這就寫信。”
葛月臉上閃過喜色,她看向信王,兩人相視一笑,齊齊松了口氣。
“多謝大人相助,請受小女子一拜。”葛月朝窦紹鄭重行了禮。
窦紹避開了:“葛姑娘不用謝我,要謝也應該是謝信王殿下,我也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才謝這封信的。”
他說話的語氣冷淡,這讓葛月有些下不來台,信王見了忙打圓場,“不用謝不用謝,都是一家人,窦大人是我表姐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幫你也是替我還恩。”
窦紹:“殿下說的是。”
葛月臉色和緩了些,但還是對着信王行了一禮,“殿下幫了我良多,我是應該謝謝你。”
信王扶起她,滿不在乎道:“那你還救了我一命,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拿到了信,信王和葛月又要返回義安縣,離開府衙前葛月轉身看向那個伏案之人。
這人真奇怪,葛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對她如此無視的人。
信王曾說過,這位窦大人很得皇上看重,且他位高權重,若是能得他幾分青眼,說不定更容易查清身世,對以後也有益處,可惜……他好像不太喜歡自己。
雖說信王也不錯,但畢竟沒有實權,不過他對她很好,他在竭盡全力的幫她,葛月很是感動。
她轉頭看向信王,眼裡全是柔情。
……
窦紹回府時,正房一片漆黑,他下意識加快了腳步,等看到守在門口一臉為難的長佩,他頓時一松。
“她睡了?”
長佩點頭,“縣主說她有些不舒服,怕驚擾了大人休息,特請您去廂房住幾日。”
他要推門的手頓住了,看向一旁使勁低頭地侍女。
他心裡明白,隻怕她原話沒有這麼委婉,侍女才會害怕成這個樣子。
“我知道了,我先去看她一眼。”
這次長佩沒有阻攔,隻是跟着窦紹一起進了屋,屋裡很黑,長佩執着燭火跟在後面。
窦紹掀開帷帳一角,看她睡的甜香,輕笑了一下,這才退了出去。
剛開始窦紹沒有把這次分房放在心上,以前,他和那人也是分房睡的,要不是為了探清她的底細,他早就應該去前院住了。
隻是等兩人回了京,他卻依舊進不了正院,眼看就要過年了,他卻依舊住在冷冰冰的前院。
就連兒子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擔心之餘甚至還有絲絲地同情。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他必須找她談一談。
窦紹把想入住正房的申請溫婉跟衛姜說了,可能說的太過委婉,她竟然裝沒聽懂,不得已,窦紹隻能放低了态度,又把年節夫妻倆不住在一起的壞處往大了說。
衛姜想到兒媳的大肚子,如今連窦景那小子都留意到了,以為她性子又變回從前,那敏感的陶氏,會不會又胡思亂想呢。
她可就快要生了,禦醫早就說過,她這胎怕是很難足月。
衛姜咬牙同意了他的請求,但有一個要求:不許喝酒
兩人對視一眼,又立馬移開,兩人都想到了其他,衛姜想到了窦紹喝醉喜歡侍寝,而自己對帥哥把持不住,容易越界。
窦紹卻想到了那一夜,那夜可是她喝醉了。
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窦紹的睡正房也就真的是睡覺而已,衛姜特意讓人搬來一張能睡一人的軟榻,這就是他的床。
等過了年節,他就可以滾回前院了。
衛姜已經打定主意,要抵制住帥哥的誘惑,她現在一心隻想回家,所以要杜絕一切犯錯誤的機會。
時間過的很快,年節很快就到了,衛姜初一進宮給皇帝太後拜年,晚上留在宮裡參加晚宴,年初二去了衛家,整個年節不是在參加宴會,就是參加宴會的路上。
這半個月比她上班一年還累,衛姜都覺得自己忙的内分泌失調了,最近脾氣都暴躁了很多。
剛進二月,陶氏在初八的一個早上發動了,經過一日一夜的折騰,終于平安生在了一個兒子。
這次因為衛姜提前請了太醫院的黃院判坐鎮,陶氏雖然生的艱難,但好在有驚無險,身子沒有收到什麼太大的損傷,就連孩子也康健,就是瘦弱了些,養養也就好了。
衛姜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陶氏身子沒有受損,那她自然也不會走上那條絕路了,還有孩子,也不再是體弱多病,一生都要伴随着藥罐子了。
她這算是在不影響劇情的情況下,拯救了三條人命吧,陶氏和孩子還有會被逼瘋的窦景。
這麼一想,她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也許是輕松的過頭了,她覺得整個人都旋轉起來。
窦景正抱着兒子稀罕呢,聽到驚呼聲轉過頭就看見他娘正一頭往地上栽,他離得最近,剛想去接,發現自己手裡還有個孩子。
眼看他娘就要撞到頭了,還好緊要關頭他爹抱住了。
窦景還是第一次在他爹臉上看到驚慌還有害怕。
他的臉冷的吓人,吩咐窦景去把沒走遠的黃院判叫回來,自己攔腰抱起衛姜就回了正房。
黃院判跑的氣喘噓噓,連口氣都沒喘勻就被窦紹逼着診脈。
這有什麼好診,一看就是太累了,他上個月才給縣主請過平安脈,康健的跟頭牛似的。
不過為了安家屬的心,他還是細細探了脈,咦!
他的這聲咦讓窦紹和窦景都緊張起來了,看黃院判眉頭微皺,手下用力,窦紹捏緊了拳頭。
“黃院判,内子情況如何?”
窦紹既害怕他診出什麼來,又怕他診不出來,他心裡有些慌,擔心再次醒來的是另一人。
黃院判眼神有些怪異地打量着父子倆,慢慢地收回手。
“恭喜了,縣主這是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