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國公蘇府
一大早,嚴氏眼神冷的要殺人,她盯着低下的人,切齒道:“你說什麼!”
那人頭都不敢擡,自家國公爺辦出這事,也不怪夫人生氣。
“國公爺讓我帶朱姑娘給您奉茶,國公爺還讓小的帶話,說:辛苦夫人操持。”
嚴氏嘭地掃落了案上的茶盞,碎片劃過朱氏的手,劃開了一道小口子,她驚呼一下。
嚴氏轉頭陰狠地掃了她一眼:“賤婢。”
這朱氏本是她給兒子準備的妾室,窦氏拐帶着兒子回了娘家,以為她就沒辦法了,她轉頭就把這朱氏也一頂小轎接了回來。
昨日窦紹見了國公爺她也是知道的,她正等着國公爺來找她呢。
卻不想一大早,他派人來告訴她,朱氏他享用過了,她又親手給他送了一門妾室。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她這些年做的還不夠好嗎?他怎麼就不能原諒了!
眼看嚴氏就要失控,她身邊的大丫頭連忙讓人都散了,這些人前腳剛走,後腳屋裡就響起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朱氏瑟縮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她是被吓得,怎麼往日對她溫和慈愛的夫人像變了一副面孔一樣。
她知道世子不喜歡她,不願意要她,可她家需要夫人給的那筆錢,她不能被退回去,所以昨日國公爺找過去的時候,她也就順水推舟地從了。
她想着夫人最是賢惠大度,反正都是做人妾室的,在夫人手下讨生活總比在悍妒的少夫人手下容易些。
可……真的容易些嗎?剛剛夫人看她的樣子好像要撕了她一眼。
“去叫通兒回來。”嚴氏聲音很大,帶着些瘋狂。
“夫人,世子今日出京了……”屋裡響起侍女勸誡的聲音,聲音壓的有些低。
“朱姨娘,國公爺說了,今日晚上來您屋裡用膳,你好好準備着吧,小人前面還有事忙,就不送您回去了。”
那人一臉恭維地笑,好像沒聽到正房的動靜一樣,朱氏有些恍惚地點頭。
見朱氏走了,他撫了撫衣袖,一改在正院時的卑弱朝前院走去。
“事情辦好了?”蘇國公心情非常不錯,竟然在作畫。
他躬身回了個是,擡頭觑了一眼主子,然後才試探着開口道:“夫人好似有些生氣,國公爺要不要去看看。”
應該說是非常生氣,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夫人發火了。
蘇國公嗤笑一聲,有些訝異地看向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心腹,“你讓我去看她?你當老子以前說的話是放屁!!她也配,這次隻是給她提個醒,再有下次,城外的玉清觀還缺個主持。”
那仆人立馬收聲,也不敢勸什麼,國公爺的脾氣從來沒改過,夫人企圖軟化國公爺的那顆心,怕是難哦。
“安順,過來看看我今天的畫如何?”
那叫安順的男人躬身走進,順着蘇國公的視線看向案上的畫作。
“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國公爺的畫進益不少。“
污濁的淤泥中一朵純潔白蓮端正盛放,這一朵蓮蘇國公已經畫了十幾年,從最開始勉強瞧出是個畫,到如今的栩栩如生。
隻有安順知道他為什麼要畫這個,恭維這句話他也說了無數次。
蘇國公舉起畫作欣賞了片刻,随後把它湊近暖爐,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髒了就是髒,洗的再幹淨也惡心。”
蘇家又派人來接窦明了,這次卻是蘇家老夫人身邊的人親自來接,眼看就要端陽節了,窦明還住在娘家,确實會讓人議論。
那位老成持重的媽媽笑着對衛姜道:“老夫人實在是想少夫人的緊,而且夫人病了,老太太年紀大了,家裡那些事情還得少夫人回去操持呢?”
蘇家老太太一向隻管吃齋念佛,閑事一件不管,這次隻怕也是蘇國公的意思,看來蘇國公已經壓制住嚴氏了,聽她這話裡的意思,國公爺還準備讓窦明掌家,這是給的補償嗎?
衛姜沒有搭她的話,而是笑着問起了嚴氏的病:“不知道重不重?我們也沒聽到消息。”
那媽媽臉色都變了,以為衛姜是覺得她故意借口夫人病了,讓少夫人回去侍疾。
“不是什麼大病,我們這些做奴仆的私下猜測着,大概是國公爺新納了位朱姨娘,夫人也許累着了吧。”
那媽媽還故意咬重了朱姨娘三個字。
窦明沒掩飾住自己的驚訝,拿帕子捂住了嘴巴,衛姜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恐怕你們家夫人是喜的過頭了吧,哎,滿京城也就她最賢惠了,我這人一輩子都學不來。”
聽了衛姜的話,那媽媽臉上表情精彩紛呈,滿京城也就眼前這位敢明着嘲笑她家夫人了。
晚上窦紹回家,沒有看到窦明,便知道蘇家來過人了。
“明姐兒回去了?”他有些意外,衛姜竟然這麼痛快讓明姐兒回了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