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顔洛君對生日沒有十分明确的概念,顔母倒是提前小半個月來打電話問過她,是否要辦宴會之類的。但大二的她或許稱得上一句尚且年少無知,拒絕了。
顔母的電話是在晚上十點打來的,顔洛君也不知道她過的是哪國時間。拒絕宴會後沒聊兩句話題就轉到生日禮物上,顔洛君去年從她那兒收了一套江市的房子,地段還不錯的大平層,但她沒時間住,索□□給中介租出去了。
“沒什麼很想要的,”顔洛君戴着藍牙耳機從圖書館往宿舍走,“您随意就行。”
顔母挂了電話,顔洛君閑得無聊翻她朋友圈,看到最新一條定位在希臘,配圖是……幹噎酸奶。
有點抽象。她母上的下個作品最好不要是什麼“大口吃完一杯幹噎酸奶的視頻重複播放八千次”或者“來自世界各地的200人吃過幹噎酸奶的勺子”。
生日當天她和幾個朋友在外面吃飯,晚飯後有人提議去KTV,不想去太遠的地方所以仍舊在學校附近。轉場子的路上收到她父親的消息,說小顔成年快樂。
顔洛君:“……”
她說您要不再往上翻幾條消息記錄呢,就能看到您上一回發這句話了。
她父親說不好意思啊換手機了聊天記錄沒保存,那你今年是19歲還是20歲?
他們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那人問今年送車行嗎,顔洛君說兩年前的生日你以為我18歲就送過車了,到現在都還停在錦都家裡落灰。
哦,那人說,那要不……
顔洛君是真怕他又靈機一動。去年他靈機一動想到她是學藝術相關專業的,送了一間錦都的畫廊,美其名曰錦都是新一線城市發展快,藝術行業有極大的潛力——莫名其妙指點江山的自信,不知道他從哪兒看出來的極大潛力。
五分鐘後顔洛君收到轉賬,十分樸實無華綴着幾個零她懶得數,轉手在某團貨比三家然後團購了不到五百元的KTV優惠套餐。
蛋糕剛才已經吃過了,KTV包廂其實有點吵,幾個同齡人點出了風格迥異的歌,社交恐怖分子們瞬間将待唱歌單加到了五十多首。顔洛君坐在一邊嗑瓜子,覺得自己解鎖了某些過年傳統技能。
姜舒言湊過來,顔洛君瞥她一眼問怎麼不去唱,她說嗐還有好幾首才輪到我,這瓜子什麼味的?
鹹香的,什麼都好就是太鹹。顔洛君在桌上找水喝,她買套餐的時候沒看酒水詳情,桌上隻有各色雞尾酒。或者,姜舒言拿起一片西瓜,說吃這個吧補水。
好荒謬,顔洛君開了瓶藍色的雞尾酒給自己倒上,挺甜,幾乎喝不出酒味。過了會兒喝完了,又開了瓶紫色的。
葡萄味,但是有點偏酸。
姜舒言唱完一首歌坐下找水時,顔洛君順手給她倒了杯,她嘗了口睜大眼睛:“這是果酒吧?”
顔洛君:“……”
她不太清醒,但她沒醉,揉了揉太陽穴拎起瓶身看不出什麼來,打開手機看訂單詳情才發現的确是果酒。
“那完了,”她很冷靜地說,“喝這麼多,一會兒酒勁上來我肯定得醉。”
姜舒言以為她在說笑:“你現在不是挺清醒的嘛?”
“那是現在,”顔洛君說,“一會兒就不清醒了。”
“那怎麼辦,”不知道是誰調高了音樂聲量,姜舒言幾乎是靠吼,“你酒品怎麼樣啊?今晚還回宿舍嗎?”
“我不知道啊,”顔洛君頭疼,“沒喝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