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她對傅瑞文絕對是真愛。
上大學之後她對早八課的态度是能避盡避,出門旅遊買機票也絕不買上午。工作後不用坐班,行業内整體開工時間也比較晚,以至于她十點前起床的次數數年來屈指可數。
而在如此寒冷的冬天,她竟然被傅瑞文一個電話叫起來送眼鏡。
簡單咬了片面包,拎着盒酸奶乘電梯下地下車庫。她提前開了空調,車裡很暖和,暖和得想睡覺,于是又将溫度調低兩度。
到醫院時甚至不到8:30。萬幸早高峰還沒堵到荒誕的程度,她輕車熟路到了傅瑞文所在的科室,從實習生口中得知她在查房。
這位她沒見過,兩人互不認識。顔洛君沒摘口罩,出門較急也沒化妝,直接問:“請問一下傅瑞文在嗎?”
實習生在電腦上敲着什麼,沒擡頭:“找她什麼事?”
顔洛君:“家屬,送東西。”
實習生依舊沒有擡頭,鏡片後的眼神卻露出一絲懷疑:“病人家屬?”
顔洛君:“……傅瑞文的。”
“她在查房,”實習生說,“你可以直接把東西放這兒,或者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她也行。”
“謝謝,我把東西放這裡吧。麻煩你替她收着,一會兒轉交給她。”顔洛君還等着回家補覺,伸手将眼鏡盒遞給了實習生。
接過盒子的時候她終于擡頭,不知是否錯覺,顔洛君覺得她的眼神忽然亮了下:“你是……和傅姐合租的那個‘妹妹’?”
顔洛君:“……啊?”
“呀,不是嗎?”實習生疑惑地道,“我同學告訴我的,說傅姐有一個妹妹,關系很好,是合租室友呢。”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她們在江市住的這套房子房産證上可是顔洛君的名字。不過傳言嘛,總是沒頭沒尾的,她一笑了之:“我跟她同居,不是合租,是我們的房子。”
實習生頓時睜大了眼,花了好半天來理解這句話似的,過了會兒才如夢方醒地說:“你是說你和傅姐……”
“嗯?”
“沒沒沒什麼,”實習生忙道,“就是我們都以為傅姐還一個人呢,哈哈。”
顔洛君驚訝道:“她沒和你們提過?”
“沒,”實習生老實地道,“去年七夕傅姐主動攬了白天的班,下個月情人節也沒聽她說要調時間,所以我們才以為……”
顔洛君張了張口,肩膀卻被人拍了下:“來了?”
顔洛君轉頭,看見傅瑞文帶着一沓厚厚的記錄冊,伸手指了下桌面:“喏,給你放那兒了。”
“謝謝,”傅瑞文打開眼鏡盒,取出眼鏡戴上,“回去吧,路上小心。”
顔洛君啧了聲:“我開車來的。”
“嗯?”
“我開車來的,”顔洛君重複了一遍,腦子裡還轉着剛才實習生的話,“早高峰,現在很堵。”
傅瑞文似乎終于歎了口氣,将文件夾闆挂在門口,轉頭看她:“那你要怎樣?”
不怎麼樣,要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