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凝接着道:“不過說起來,我記得當時是一名女孩兒接的電話,她說你在洗澡。”
顔洛君:“……這倒也不用記得那麼清楚。”
“所以啊,”顔凝換了副口吻,有點八卦似的,“我都沒問過你,到底怎麼回事?生日當天?”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直到開始回憶才會察覺記憶還鮮活,顔洛君此前從未意識到這一點,“隻是單純的……”
“單純的什麼?”
顔洛君卡了殼,真是難以形容的關系。單純地她讓傅瑞文住着她的出租屋,結果喝醉酒忘了家裡還有人,讓人把自己送回家後麻煩對方照顧自己一整夜?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時隔多年,她詭異地從當年的境地裡品出幾分古怪來,好像偶然揭開一壺陳年酒釀的塞子,舌尖滾過一遭酸澀,幾分不是滋味。
顔凝于是“哦”了聲,尾音拉得長,顔洛君有點惱羞成怒似的:“你幼不幼稚?”
“關心一下情感狀況,這不是很正常嗎?”顔凝又說,“怎麼,她給你留下了什麼深刻印象?”
那倒還真挺深刻的,顔洛君想,從19歲到26歲,幾乎她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但她隻是有點無奈地說:“那個時候真的什麼都還沒發生,你别多想。”
顔凝點了點頭,顔洛君才懶得管她信沒信,這根本不重要。在顔凝的認知裡約莫七年守着同一個人才是不正常的,她應該也沒往那方面想過。大抵是因為她和顔洛君父親的婚姻狀況以大多數的眼光看來就不算正常,所以倒也從沒催過顔洛君。
顔凝慢悠悠補充了一句:“所以之後的确發生了。”
顔洛君無語。發不發生重要嗎?這不是什麼很值得在這兒來打好幾輪太極的事吧,不過就是談了個戀愛——怎麼搞得連好好聊天都好似話中有話?
“對,發生了,但真的是很久之後了,”顔洛君投降,“跟這件事真的沒關系啊,先談後上上床——你那是什麼眼神,什麼叫流程反了又沒人規定流程必須如何。是第幾個前任?不是前任,還在……”
她忽然頓住了,顔凝舉着手機翻轉給她看朋友圈裡的一張照片,大概是往前翻了不知道多少張才勉強找到的,問:“是這孩子?”
……差點忘了,她們見過。
顔洛君回過神,傅瑞文和顔凝其實見過幾面。畢竟她談的又不是什麼地下戀情——至少在自己這邊兒不是,顔凝也不是一年到頭都不回國。為數不多幾次撞上雙方都有空的時候,三人一起吃過飯。
隻不過顔凝大抵是沒有具體印象的,不然也不會聽了這麼久都沒聽出傅瑞文其實就是她談了7年的對象。她媽完全置身事外,聽了上句忘下句。
“對,是她,”顔洛君拎起一條項鍊,“好了不重要——這條項鍊配剛才那對耳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