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說多了也沒有用,畢竟她也不愛這些首飾,隻得帶着夜珠返回。
溫氏看着夜珠頭上那根琉璃一般的玉钗,趁得姑娘的容顔更加的嬌美,便不再多說了。
自己的姑娘,自己是清楚的。夜珠什麼時候戴這麼琳琅滿目的裝飾品?都是短短的一根钗子就算梳妝好了。
翌日。
夜珠和夜璐坐着夜府的馬車一道去的。去往皇城赴宴的車輛很多,夜府的馬車走得很緩慢。
夜珠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倒是夜璐不時地看着夜珠,似是想和她打招呼,但是夜珠始終沒有轉頭看着她。
這在夜璐的眼中便是夜珠有些拘謹,她便開口似是取笑道,“我們小門小戶的夜府,有兩位姑娘可以嫁入王府為妻,這是多麼光宗耀祖的一件事情,你怎麼還打不起精神來呢?”
夜珠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言語。她自從何時起,不願意和夜璐說話的,她也不清楚。
就是感覺看她一眼都覺着多餘。
若不是必須坐一輛馬車,她甯願坐到後面去。看着夜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夜璐不知道是生了什麼心思,忽而悠悠的道,“這件事情你不能怪我,這都是命!不認也不行。”
夜珠轉頭看着她,聲音很平緩、不急不慢的道,“有你哭的時候。”
夜璐探頭,滿眼皆是輕蔑和諷刺,道,“妹妹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畢竟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若是沐陽王妃不同意這門親事,妹妹還得去給别人填房。”
夜珠隐隐勾起一側的唇角,想怼她一句,正不知道哪句輕哪句重的時候,就聽抱琴在外面喊着道,“小姐,前面還多人呢,馬車待會可能走不動了。”
夜珠挑了簾子,正想問一下原由,馬車便立刻停住了。夜珠正坐在馬車裡照着鏡子,一個坐不穩,碰到了腦袋,滿頭的珠翠嘩嘩地作響。
她哎吆慘叫了一聲,繼而罵了一句道,“這是做什麼?不長眼嗎?”
夜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再回應她。這大概是在府裡養成的,平日裡罵下人罵的習慣了,一旦遇到緊急的事情便脫口而出。
夜珠的目光轉向窗外。
裝飾豪華的馬車裡,一身明黃色衣衫的人筆直的坐在裡面。夜珠看着那個身影有些疑惑。
就聽下面的海棠大聲地叫着道,“皇上,皇上的馬車,我們今天竟然可以碰到皇上......”
海棠那興奮的樣子,好像是立馬就要跟了皇上走一樣。抱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斥道,“大家都長着眼睛呢,就你看到了。你的主子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夜璐正捂着腦袋感覺抱琴剛剛的話語不好聽,也撩起簾子,怒斥道,“一個奴婢就是這樣說話的嗎?”
抱琴既不怕海棠,也不怕夜璐,反正夜璐自做了那件事情以後,在自家小姐的面前就是心虛,晾仗着她也不會如何。能指桑罵槐幾句,便絕不留情。
夜璐探出腦袋的時候,忽而目光順着夜珠的目光看過去,看着那輛豪華的馬車,馬車上那個高大健碩的明黃色的背影。
不用去看,就知道皇上是個出色的男子,是多少少女心中的春夢。
奈何那些女子隻是做做夢罷了,她隻是抓住手裡的。
看着夜珠癡癡的目光盯着那個明黃色的背影,她冷笑一聲道,“怎麼着?打算去給皇上填房?”
夜珠轉頭,目光深深地剜了她一眼,道,“說的什麼呢?隻不過覺着這個背影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夜璐的唇角一絲冷笑,聲音有些陰陽怪氣的道,“在哪裡見過?夢裡。多少少女都是在夢裡見過。”
夜珠便轉了頭,懶得理她。
她就是覺着這個身影好熟悉,确定是在哪裡見過的,但是又覺着不可能。便有些恍惚了。
剛剛她探着腦袋去看清他的面龐,奈何人太多了,怎麼也看不清楚。
其他馬車裡的人都出來紛紛跪了下去。夜珠和夜璐也下了馬車,跪在了路邊。
夜璐早就忘記了兩人剛剛的不愉快,自小兩人就是這樣鬧着别扭長大的,便也不在乎了。
夜璐在夜珠的耳邊小聲地道,“不知道皇上長得怎麼樣呢?”
夜珠沒有說話,跪在哪裡,透過人群的遮擋,偷偷的看了一眼,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越想越覺着好像哪裡有問題,便低頭擺弄着衣角,似是在思考什麼。
夜璐也擡頭四處張望的時候,頭上的珠翠碰了夜珠的臉頰,有些痛疼,夜珠看着她着急的樣子,補了一句道,“今天晚上不就見到皇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