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董家主母進來,有些好奇,便擡頭道,“你怎麼到了這裡?”
董家主母在和董家翁說話之前,目光先是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直到看到那個低着頭正在包紮患者傷口的三郎,臉上才布上一層陰雲。
她先是對着董家翁怒吼道,“東跨院那邊,明明開春就來了一個姑娘,你為什麼瞞着我?就由着我每天在家裡愁眉苦臉哭喪着一張臉,四處哭訴,你一個屁都不放!”
周圍人聽着董家主母這樣說話,便偷偷的笑。
董家翁的臉上挂不住了,畢竟年歲在這裡。此時被媳婦數落着,心中很不舒服。
他裝作無意間的擡頭,稍微的停頓了一下,而後又轉頭看着董三郎的方向道,“東跨院那件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隻是當時有令牌過來,我們不敢怠慢,便讓三郎過去診治了。至于東跨院住着的是什麼人,我也和你一樣,現在剛剛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不說?若是我不過來問,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說了?”董家主母說着,便開始拍打董家翁。
董家翁就是死不承認。
不知道他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
董家主母便沒有了主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便又大步朝着董三郎走去了。
董三郎最近衣衫清新,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時常挂着隐隐的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張冷漠的臉,也有了笑意。
董家主母在董三郎的臉上看到這一點以後,忽而有點愧疚。這能怪他嗎?
他臉上早就有答案啊?
隻是她沒有注意而已。
但是她還是試探性的走了過去,拽着三郎的袖子,把他拉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頓訓斥。
董三郎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今天怎麼了,一句也沒有回應。
隻是最後的時候,她忽而臉上挂着笑,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道,“你和那個東跨院的小姐怎麼樣了?”
董三郎轉臉看着她,微微的勾唇,嗫嚅了半天,終于開心的笑了道,“她姓柳,叫柳眉。京城武侯府的妹妹。問我敢不敢娶她?”
董家主母大張着嘴巴,半天沒有喘不過氣來,就知道自家三郎是有出息的,沒想到找個這樣的媳婦。
這有什麼不敢娶的?
她探着腦袋,靠近了他,有些擔心的道,“這麼好的姑娘,難道你還要挑剔?”
董三郎隻是使勁地搖搖頭道,“董家三郎願意娶她為媳婦,就生活在這裡,不是去武侯府裡倒插門,她這個武侯府的妹妹能吃得了山村的苦嗎?”
“她怎麼說?”董家主母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興奮的道,“你個傻小子,這麼好的姑娘嫁到我們家,真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情啊?”
董三郎笑了,一臉的寵溺。
武侯府的妹妹柳眉就這樣嫁到了東海村的董家,嫁給了董三郎。婚後的她過得很幸福,再也沒有去過戰場。
據說生下了一窩的孩子,也很少再回京城。每次武侯爺出征,都會帶回來她在那裡過得很好的消息。
柳眉已經婚後很多年了,柳璃也隻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她。現在幾乎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這麼多年,武侯府裡的這些公子貴女沒有踏入過東海村,一是路途确實遙遠;二是他們很多人跟着南征北戰,确實沒有時間。
柳璃也隻是在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到現在早就忘記了路線怎麼走了。
京城。
柳璃看着夜珠的心情不好,很想帶着她去散心,至于去哪裡散心,她選擇的地方便是東海。
一是這位姑姑确實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姑父董三郎有手藝,再加上在東海村有個藥鋪,自是不會過得太清苦。但是家中的祖母擔憂啊?
已經好幾次在武侯爺的面前提起了,雖然祖母的年紀大了,不能親自前往,但是她希望這些小輩們去看看這位姑姑。并帶些京城的特産過去。
也是讓東海村的那些人看看,武侯府裡的人始終沒有放棄這位小姐,始終關注着呢。主要是怕山高路遠,親人都不在身邊,這位姑娘在那裡受了欺負。
武侯爺真的抽不開身,像是朝中的事情很忙,或者還有其他的事情。再說就是閑着,若不是去東海平息戰亂,武侯爺也不能抽出幾個月的時間特意去那裡一趟。
一個武侯爺,在這個時候還有他的職責呢?柳璃便是這個時候恰好的提出來的,要去東海一趟,名義上就是去尋找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