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重同意馬春看女兒,不過隻能通過病房的窗口看。
馬春扒着窗框,看到女兒用黑發掩蓋住面容,身上瘦的跟皮包骨一般,捂住嘴巴,小聲抽泣。
“師父~”夏芸吃了早飯,匆匆趕來,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在病房外面哭泣。
如果她沒猜錯,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馬欣的父親馬春,她聽李澤說過,這個人一直在找自己的女兒,找了一年之久。
“你來了,這位是受害者的父親,受害者現在情緒不穩定,誰都不能見,所以你不要輕易打擾她。”沈重準備換班,仔細叮囑夏芸。
夏芸皺起眉頭,心想馬欣不能開口,那就沒證據去逮捕光頭。
她目送師父離開,看向一旁的馬春。
他突然停止哭泣,拉着夏芸到一邊,“我知道你,李澤曾經給我介紹過你,你和其他警察不一樣,是真正為人民服務的,所以我隻相信你。”
夏芸一聽,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會讓那些傷害我女兒的人好過,李澤說讓我把女兒丢失的具體過程告訴你。”馬春攥緊了拳頭。
夏芸連忙掏出本子記錄。
一年前,馬春花費不少錢,将馬欣送進海甯市最好的重點高中,但是沒想到馬欣根本跟不上,每次月考都在倒數幾名。
老師也找家長談話幾次。
最後一次期中考試,馬欣直接考了倒數第一,馬春氣不打一出來,就罵了她一頓。
馬欣直接爆發了,她說自己的生活被他們控制了,喘不過氣來。
馬春也在氣頭上,就讓她滾。
結果沒想到馬欣真的離家出走就沒回來,這可把馬春吓壞了,還沒等他報警。
馬欣第二天下午就回來,什麼都不說。
馬春心想不說就不說吧,隻要人好好的就行。
但沒想到馬春帶馬欣出去郊遊,她要去上廁所就失蹤了。
在這個故事裡,夏芸始終沒聽到馬欣母親,“那她的母親呢?”
“别提那個女人,當時我家欠債四處躲債,她嫌我們家窮,生下女兒就跑了,沒想到她走了以後,我的生意反而好起來了,有錢供馬欣上學。”馬春氣的咬牙切齒。
夏芸略微聽李澤說過馬春的父親因為欠債消失很久,看來在這點他沒有撒謊。
“在馬欣消失的一天内,你就不着急報警嗎?”夏芸對這段産生了疑問,如果馬春真的擔心女兒,在她離家出走的幾個小時後就該報警,畢竟是未成年。
馬春看她懷疑自己,大喊道:“我那會兒在氣頭,生意不景氣,女兒學習也不好,我想着她說的是氣話,就沒在意,沒想到這丫頭就跑了。”
“等等,還有李澤說馬欣失蹤的時候體重70斤左右,嚴重的營養不良,你究竟是怎麼養孩子的?”夏芸覺得他的話出現些許漏洞。
馬春捂住臉頰,眼泛淚光,“都怪我,這孩子從小就體弱,身體不太好,所以這麼瘦。”
夏芸不會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師父說馬欣身體體檢報告下午就會出來,到時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現在嚴重懷疑眼前的馬春隐瞞了一些真相。
夏芸假意安撫他坐下,拿出手機打給李澤。
沒想到對面一直占線。
這會兒的李澤正忙着通過會所的第二道門。
他連夜找新認識的朋友做了人臉面具。
“滴”的一聲響,第一道門打開,開始第二道門,人臉識别。
李澤看到屏幕顯示“王言希”的名字,緊張地吞咽了口水。
如果這次不通過,就會發出警報聲,那一切都白廢了。
李澤慢慢移動,看到屏幕打了綠勾,迅速閃過。
他跑進衛生間大聲喘氣,這比他扒拉死屍還要刺激。
李澤摘下頭套,從背包拿出清潔工的衣服,推着車子往裡走去。
這裡的裝潢比酒吧更高級一點,
即使是大白天,大堂也開着燈,耀眼的水晶燈折射出絢麗光芒。
李澤低着頭,推着清潔車走進深處。
路過每個人看到他,露出鄙夷的目光,都躲的遠遠,害怕髒污沾染到他們的身上。
李澤冷哼一聲,敲響總經理的辦公室。
“進來。”一聲粗音傳來。
李澤走了進去,輕輕地将門鎖反鎖。
光頭腦袋纏着紗布,上下打量眼前的清潔工,“我好像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
李澤卑微地點頭,拿出拖把拖地,慢慢靠近光頭,趁他不注意,拿出小刀對準他的脖子,“噓,别說話,否則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