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間裡的小身影手裡捏着不知道什麼東西,看着空蕩蕩的行李箱,苦惱着要把東西放在哪裡。
最後,她幹脆拿起江深外套,塞進外套口袋裡。
做完這些,她重新跑回房間。
她将房間裡的手工玩具收拾好,打算放回客廳的玩具箱,迎面碰上收拾好東西的江深。
江深看着任風禾手裡的東西。
串珠玩具,江深網上購物時任風禾在旁邊挑選的。
手工串珠做成的手鍊,有段時間在韓國很火,江深那有好幾條造型師送他的,讓他平時趕機場戴上,顯得時髦一點。
不過江深不怎麼戴,他唯一常戴的是之前在寺廟求來的串珠手鍊,後面送給粉絲後,就很少戴這些東西了,大部份時候都戴品牌方送的産品。
江深見任風禾表現得躍躍欲試,給她下單之前,說:“你給我做一條我就給你買。”
當時,任風禾說:“你好摳,幾十塊錢而已!”
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江深還是給她買了。
買回來之後,江深一直沒見過她玩,江深以為是她當時上頭的興趣過了,就不想碰這些東西了。
此時,見任風禾拿着串珠玩具,他又想起這茬,說:“你開始串手鍊了啊?”
任風禾矜持地點點頭,伸出她的左手。
她左手上串了一條黃色的手鍊。
不同深淺程度的黃色珠子錯落有緻地組合在一起,非常漂亮。
任風禾指着盒子上的珠子顔色介紹說:“你看,上面寫,黃色是溫暖的顔色。”
專門給孩子做的串珠玩具,上面的介紹貼心标注了拼音。
江深蹲下看盒子上的介紹,每種顔色都寫了類似的介紹。
什麼紅色是喜慶的顔色,綠色是新生的顔色,藍色是勇敢的顔色……
所有的顔色都用了正面的形容。
還挺有意思的,江深想。
“你記得不記得你之前答應了要給我做一條手鍊?”江深嘗試扭曲任風禾的記憶。
小孩嘛,記不住之前的事多正常。
任風禾無語地看他,她說:“我才沒答應。”
江深假裝可憐兮兮,指着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問:“那你要不要給我做一條?”
任風禾墊腳,拍拍他的肩膀說:“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忙吧。”
江深滿意了,将收拾好的東西放到玄關,告訴苗女士他改簽了的事。
“對啊!我就說坐這麼晚的飛機幹嘛呢!那我現在回去收拾東西。”苗女士說。
江深從晚上九點的飛機改成下午四點,也提前聯系好了經紀人。
等苗女士收拾東西回來的時間裡,江深陪着任風禾一起看卡通片。
差不多到苗女士一趟來回的時間時,江深想起什麼,從櫃子裡拿出一部手機給任風禾。
任風禾不解地看着手機,遲疑地指着自己說:“給我的?”
江深說:“對,前幾天買的,可以用這個打電話給我,我國内手機号和韓國手機号都存在裡面了,我教你怎麼用。”
說着,江深打開手機一步步教任風禾。
一邊教一邊說:“你都能無師自通用平闆,手機肯定也行。”
教完,他将手機遞給任風禾說:“我不在的這兩天,想我了或者發生什麼了就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接的。”
即便她對他要走兩天并沒有表現出不舍,但江深還能記得他剛将她接回來,她離開張敬春時那沒有安全感的模樣。
“我很快就回來,你要聽苗阿姨話,”江深想想,又補充說,“但如果像之前洗澡這種事,苗阿姨的決定會讓你不舒服,你就打電話給我,我們一起商量。”
任風禾剛覺得這人給四歲小孩送手機這種做法很不靠譜。
網絡世界迷人眼,如果她真是四歲小孩,多容易學壞啊,兩天時間,足夠一個泡在網絡世界的小孩學會各種網絡語言了。
可下一秒,他說的這些話,又讓她覺得他帶小孩還是有一套的。
總之,這手機是為了方便她有事能立馬聯系上他才給她的。
任風禾收下手機,看着坐在她旁邊的,這個剛才對她沒表示不舍而郁悶的臨時監護人。
想了想,将手機放一邊,張開雙手,抱住他說:“快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江深愣住,他低頭看着抱着他的小小一隻的人影,心窩暖暖的。
他摸摸她後腦勺。
然後很不合時宜地來了句。
“抱完你是不是又要害羞躲回房了?”
任風禾抱着他的其中一隻手默默往下,在他身上用力一掐。
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