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握緊長刀,指向老叟,“你知道些什麼?”
老叟不動如松,語氣幽幽:“閣下那日不也在竹林,何必明知故問?”
“林叔,你是來攔我的?”卻是那藍袍公子走了出來。
老叟古怪地看了一眼藍袍公子,“傻小子,他可不是來攔你的,是專門殺你的!那日老朽也在竹林,親眼看到是他殺了你爹!”
“你說什麼?”藍袍公子一驚,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平日裡親切喚作林叔的人,問道:“他說的是真的?我爹究竟是不是死于小安侯之手?”
林坤大眼一瞪,狡辯道:“别聽這老小兒胡說!我怎會是掌門的對手?你我那日都在竹林,那小安侯有多狂傲不羁,你不是見識過了?掌門是被小安侯殺的。”
藍袍公子那日被氣波震的昏睡過去,再醒來小安侯已不見蹤影,而他爹卻……
他那日站的遠,沒有看清楚小安侯的模樣,但父親前去挑戰小安侯是林叔挑唆的。
難道他為了奪掌門之位想借小安侯之手除掉父親。
這麼一想,全都想通了!
藍袍公子戚然笑道:“原來是你!”
林坤眼眸露出一抹幽光,提刀向藍袍公子身上砍去。
老叟一把将愣在原地的藍袍公子推了出去。
林坤手起刀落撲了個空,憤憤道:“多管閑事!”
老叟笑道:“事關小安侯聲譽,不得不管!”
趙樂七好整以暇地看了夏仲擎一眼,麻煩都找上門來了,這人還能穩坐泰山,真沉得住氣!
不關她事還是莫要去管這等閑事,落得一身清靜豈不更好!
趙樂七夾了一塊魚肉往嘴裡送,實在是難以下咽,輕輕歎了一口氣。
宮外自是比不得宮内的錦衣玉食,她有點想念宮中禦廚做的八寶鴨了。
林坤眼中笃生戾氣,向身後的一行刀客大喊道:“愣着做什麼?給老子拆了這破地方,殺了這裡所有人!”
甯悠悠埋頭吃着碗裡的面條,察覺周遭氣流變化,忽然桌子微微顫動,桌上筷筒裡的筷子盡數詭異飛了出來停在半空,須臾之間隻聽“嗖”一聲破風掠去,齊齊向一行人攻了上去,打掉了衆人手中的長刀。
楚昭目瞪口呆,看着對面已空的座位,與同樣呆若木雞的甯悠悠互相對視一眼。
一切來的太快,适才發生了什麼?
林坤沒想到這破驿站還有此等功夫之人,心下一驚,看向負手走出來的男子,抱拳道:“無意驚擾俠士,不知是江湖哪号人物?”
夏仲擎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才,正是你口中的小安侯。”
驿站的所有人除了趙樂七,皆是一驚!
空氣中霎時詭異的安靜了片刻。
楚昭一口茶嗆了出來,疾步走到夏仲擎身旁,驚奇道:“你說你是誰?”
甯悠悠盯着夏仲擎,一臉崇拜的犯起花癡來。
趙樂七“啧”了一聲,冷眼瞧着兩個小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林坤三魂丢了七魄,半晌方回過神來,小安侯為何在此?他不是在帝都麼?
夏仲擎掃了一眼驚恐的衆人,視線移向林坤,“比試武藝是武林常有之事,那日雖挑斷了不少人的筋脈,卻不緻死!若是有人存心嫁禍,圖謀不軌!那就另當别論了!”
林坤啞然半晌,求饒道:“我等不自量力,胡亂攀扯,望您大人有大量!”
夏仲擎指了指林坤,輕飄飄道:“除了他,不想死的趕緊滾!”
那幾個刀客聞言一怔,相互對視了幾眼,以為小安侯定然不會放過他們,但聽這語氣似乎不想追究,遂“一溜煙”跑沒了影。
夏仲擎走近哆嗦的林坤,藍袍公子微一欠身,拱手道:“還望小安侯能将此人交給我處理,我要讓他在我爹墳前謝罪!”
夏仲擎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藍袍公子,懶洋洋地道:“如此,不送!”
這就結束了?
趙樂七望了一眼門外,天色尚早,起身拍了拍衣裙。
甯悠悠看着瘦高少年将林坤五花大綁拖走的滑稽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
男人看着藍袍公子離開的背影,輕歎一聲,“是個可憐的人呐!”
甯悠悠困惑,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還替他說上話了,這麼快就忘了他為難過你了?”
男人道:“年輕氣盛嘛,再說人家失去了父親,可以理解!”
老叟看向夏仲擎,颔首道:“多謝小安侯幫我們保住了驿站。”
夫妻兩人一并拱手道:“多謝!”
夏仲擎眉毛一挑,淡淡道:“沒想到在此處還能看到南疆特有的風鈴草。”
三人一怔,還以為隐藏的很好,不曾想小安侯早就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老叟泫然欲泣,身後一聲輕笑傳來道:“朝廷所棄的驿站雖破了些,好在沒有荒置,不知此處可有馬車?”
男人回道:“前兩日有人用車馬換了兩匹好馬,我這就牽來。”
趙樂七點頭,“有勞!”
甯悠悠與楚昭初涉江湖就遇到了兩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僅如此,還是武師榜上神一般的存在!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夏仲擎與趙樂七名在江湖而遠江湖,實是兩人的身份不一般!
楚昭與甯悠悠為了打賭,不止一次争執兩人誰強誰弱?!
甯悠悠是趙樂七的迷妹,在她心中,那定然是公主表姐最厲害了!
在宗師之上還有仙宗谪仙,靈谷從不插手人間江湖之事,又怎會瞧得上人間的武師榜?
神劍宗宗主宗無名和宗無道同歸于盡後,玲珑閣閣主蕭乾和鳳凰城城主鳳寒飛也不知緣由相繼殒命,除了功法神秘的無憂相師外,三大宗師的故事早已成了過往的傳說!
公主表姐與小安侯都是江湖上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若是一起闖蕩江湖,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主兒,哪一個都惹不起!
若是有機緣,甯悠悠真想看看這兩人比試一番,一定會大開眼界、大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