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走在三人并行寬的路上,兩邊是凹凸不平的石壁,隔一段距離有一個石門,石門正中間是個一尺寬的透明正方形,從那可以看到裡面的景象。
門上頭有一個亮着黃色的方塊。齊真看了看,裡面是一個個監獄。
走了數十丈,突現一個亮着紅色的方塊。齊真透過正方形看到楚逸言和蔣行舟在裡面,手持劍不知在砍什麼。
她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半刻鐘後又見一個紅色方塊。齊真朝正方形看去,見宋時月坐在地上,低着頭凝視地面,不知在看什麼?想什麼?
齊真上前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然後她雙手快速比劃,結了個開啟陣,人瞬間從外邊移到了裡邊。
不遠處的銀琢呆愣半天,然後奔到門口,死命拍打石門,卻毫無作用。半響後,他死了心,停止拍門,确認……他……被落下了,落在這個鬼地方。他立馬在心裡咒罵齊真八百遍,然而現實裡他除了在門外等她,毫無辦法。
齊真走近宋時月,垂眸看她,她面前擺着一張無數裂縫的紙張,上邊寫了些字。
宋時月聽到響動,擡起頭,笑道:“是你啊!”
齊真注視着她:“你剛剛在想什麼?”
宋時月微微一笑:“我在想,為什麼清縣和福臨縣之間沒有城?哪怕隻是一個,也沒有,你覺得奇怪嗎?”
齊真隻是看着她,并未答話,似乎在等她接着說。
宋時月又道:“清縣和福臨縣相距七八百裡,同等距離清縣和成陽縣之間有三個城,福臨縣和安甯縣也有兩個城,就算荒涼如清縣和青山縣也有一個城,可是清縣和福臨縣之間卻一個也沒有,為什麼如此奇怪?”
宋時月看着齊真,像是發問,又像心中已有了答案。
齊真審視着她:“你發現了什麼?”她又看向她面前的碎紙,問,“上面寫了什麼?”
宋時月把粘好的紙遞給她,齊真接過,視線落在紙上,字映入眼簾,上面寫着:“這是一個死人留下的,當你撿到這張紙時,快點離開,因為我會殺了你!”
齊真接着往下看,後面的字很缭亂,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亂寫亂畫般。
“我來自東邊,但别去!那裡不止我!”
“我”字沒寫完最後一筆,倒數第二筆時往下劃了長長一條線。
底下又是一行新字,字形歪扭,有些字努力辨認才能看出寫了什麼,但一看就知不是出自同一個人。
“你信嗎?你到不了那裡!我特地留下來的!”
這行字充滿了挑釁,而“我”又是誰?她看向宋時月,“你如何看?”
宋時月:“是人是鬼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朝她笑了笑,“我要去看看!”
齊真打量着她:“你在獄中如何出去。”
宋時月嘴角帶笑:“你不是也在獄中嗎?難道你要留在這裡?”
齊真道:“不會。”
宋時月笑道:“我也不會。”她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塵土,“我要靠你出去,我是被劫獄了,被迫的。”
齊真看了她半響:“我要是不願意呢?”
宋時月道:“那你來這裡是逛街嗎?”
齊真盯着她,咬牙道:“劫獄。”
宋時月:“劫我?”
齊真:“是。”
宋時月笑道:“那我們走吧,以你的修煉速度,出去不難吧?”
齊真沉默半響,沒有回答她,走到門邊,暴力打開石門。門外的銀琢被這動靜吓到了,手立即摸向身後的刀。直到齊真那張令他讨厭的臉出現在眼前,他才松開手。
宋時月跟在齊真身後,走了出來,還回過頭來貼心地把石門重新裝回去,齊真靜靜地看着她的動作,嘴角抽了抽。
銀琢似乎被什麼吸引了,用力吸着鼻子尋找,最後停在宋時月身邊,擡頭看她:“你吃了什麼?”
宋時月嘴角彎了彎:“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很甜。”
銀琢興奮道:“我也要。”他朝宋時月伸出手。
宋時月嘴角更彎了,語氣溫柔:“沒有,這是最後一顆了。”
銀琢的臉瞬間跨了下來,“出去的時候要給我買。”
宋時月笑道:“為什麼?”
銀琢:“你答應我的,要帶我吃好吃的。你忘了嗎?”
宋時月點點頭:“是忘了。”
銀琢看看宋時月又看看齊真,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欺負,臉像個苦瓜,要哭不哭。
宋時月又道:“現在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