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她踏着霧,朝山下走去,“去看看”?看什麼?那個無端出現突然消失的東西是什麼?他有什麼目的?宋時月一邊走一邊思考。
“小鬼,快點,我還要去找師姐。”一年輕的男子叫道。
“你沒眼睛嗎?看不見嗎?我走的還不夠快嗎?你要是嫌棄我慢,背我啊!”男童的聲音驚起一陣陣休憩的鳥。
“哼,小鬼,别給我裝柔弱,我知道你,你再不快點,我就把你丢下。”男子威脅道。
“哎喲喲……誰怕被你丢下?我可沒讓你帶上我!”孩童道。
“小鬼,你以為我不會嗎?要不是看在我們一道來的,我早丢下你了。”男子道。
……
宋時月停在兩人十步開外,打量着兩人,此時十分确認,這倆是貨真價實的花極顔和銀琢,不存在假冒,于是現出身形,朝他們笑道:“花師弟,銀琢。”
年輕男子聽到聲音,立即換上另一副面孔,喜悅遍布他的臉龐,頭像撥浪鼓般轉動着,最後定在一個方向,聲音歡快又激動,“師姐,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
他三步并做一步,飛快地奔到宋時月身邊,拉過她,不停地檢查着。
銀琢則是冷哼一聲,站在原地不動,以示心情不好。
“師姐,你不知道,剛剛有個人冒充你,她還以為我認不出來,其實我早就發現她是假的,不過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麼。”花極顔道。
宋時月看着他:“哦?還有這事,那她呢?”
花極顔無所謂道:“不見了,一眨眼就不見了。”
銀琢雙手交疊于胸前,冷眼看着她們。宋時月目光越過花極顔看向他,道:“你們是如何彙到一起的?”
花極顔飛快道:“那人消失不久,我就見到這個小鬼了。”
宋時月:“銀琢,你呢?”
銀琢語氣抱怨:“你們突然不見了,我不知道上哪去找你們?然後剛好有一隻發光的蟲子在我面前飛,我就跟着它走,然後就見了他。”他指了指花極顔。
“發光的蟲子?”宋時月自言自語道。
“對,發光的蟲子。”銀琢肯定道。
宋時月道:“花師弟也是這樣嗎?”
“沒有,是變成師姐模樣的人領我出來的。”花極顔道。
宋時月點點頭,又道:“齊真呢?可曾見過她?”
花極顔和銀琢都搖了搖頭。
“她?不用擔心,指不定在哪偷吃好吃的。”銀琢說到這他咽了口口水,仿佛真的見到齊真在偷吃。
宋時月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随後環顧四周,道:“走吧,看看這裡有什麼。”說完擡步越過銀琢往山下而去。
銀琢嘟喃道:“不就山林嗎?還能有什麼?”
花極顔瞥了他一眼:“小鬼,跟上。”
銀琢白了他一眼,扭動身子跟上她們。
野草長在路上,把路給覆蓋住了,宋時月三人下到山底。
擡眼望去,遠處是隐在白霧中綿延的青山,近處是一片平地,一條荒草叢生的路如長蛇般卧着,宋時月沒有多想,直接踏上那條路。
三人如一個點移動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宋時月瞥眼瞧見路邊荒草裡有一小片灰色的東西。
她上前撥開草,掩藏的大石盡數露了出來,上邊刻了幾個字,仔細辨認下是“炎村”兩個字。
此時已是卯時,但整個村子卻籠罩着一層散不掉的灰白的霧,像是在遮蓋什麼,又像在養着什麼。
擡眸望去,目之所及皆是瘋長的藤草,遠處似有屋頂隐在樹叢與霧中。
銀琢睜大了雙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面露困惑,時不時點頭又搖頭。
宋時月沒注意他,朝裡走去。滿眼都是迎風而長的草企圖弄塌屋牆,藤曼攀着牆體爬上屋頂,招搖着。一層層落葉,腐爛着,發着臭。
房子的門、窗爛在地上,許多屋子都已倒塌,隻留個殘垣斷壁,讓人一看便知這是一個荒村,至于為何變這樣無人知曉。
這時路中央突然出現一個藍衣人,她不停地察看四周,看到宋時月幾人,停下轉動,定定地看着她們。
“你們來了。”藍衣人道。
宋時月走到她身邊,“有何發現?”
藍衣人正是失蹤的齊真。她搖了搖頭,“我也剛到。”
宋時月皺眉,它特地引她們來這,是為了什麼?
“啊!我知道這是哪了。”銀琢突然叫了起來。
所有人齊齊看向他。
他昂起頭來道:“我睜開便在這裡。”
花極顔道:“這有什麼奇怪的?”
銀琢白了他一眼:“我出生于這裡,呆了好久,後來有一天我往山裡去,繞啊繞的走了出去,可是後來我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宋時月看着他:“出生在這?”她握緊了拳頭。
銀琢是臆靈,也就是說,這裡的人曾被慘絕人寰地對待過,死絕了。她眉頭緊鎖,這不對,若真是這般該有怨氣和死氣,眼下太平靜了!不像生出臆靈的地方。
這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