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月飛到院子裡,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她環顧四周,走到前面最右邊屋子,撬開窗,翻進去。房間昏暗,所有的東西似乎都蒙上一層黑紗,朦朦胧胧的。
房間沒有想象中的大,邊上是一張床,床尾的牆放了幾個箱子,床頭那邊放了一個衣櫃,櫃子對面是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前院那面牆根底下鋪着一張藤席,一張矮桌、幾個矮凳置于席上。
宋時月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箱子,立即翻找起來。箱子裡面裝的都是衣服,粗布麻衣,沒有特别的。
她又趴下檢查床底,沒有異樣。她從桌子椅子,到牆邊的矮桌和矮凳全部一一查看過去,但是毫無發現。
她視線移到衣櫃,片刻後走過去,打開。裡面空落落,隻有一件袍子,料子質地上好。
她彎腰想要拿起它,這時腳步聲突然由遠及近傳來。
咚咚咚咚……越來越清晰,窗前也出兩個人影。宋時月立即關上櫃子,飛上房梁,坐在梁上,斂氣凝息,還捏了個隐身決。
人影繞進堂屋,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村長和李鐵柱兩人走進了來。他們凝神看着屋子,還擡頭看了看房梁,宋時月心跳漏了一拍,村長凝視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他走到床邊,站立不動,久久看向窗外。宋時月暗叫不好,她竟忘記關窗了!
村長站在窗前眺望,好像在看盤中餐,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父親,請恕罪,我這就把它關上。”李鐵柱語氣卑微,朝窗而去,伸出手想要關上窗。
“不用,就讓它開着,無妨。”村長自信道。
“是。”李鐵柱恭敬道,身子往後退了退。
村長轉過身,一邊走一邊道,“她們翻不出去。”李鐵柱拘謹地跟在他身後,踏出門檻前,村長又轉頭看了看,最後才關上門離去。
宋時月沒有立刻跳下房梁,她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突然房門又打開了,李鐵柱那顆黝黑的腦袋探進來,看了半響才收回頭關上門。
宋時月又等了一會兒,确定他們不會再回來,才跳了下去。她再次打開衣櫃,裡面還是那件袍子。她回想片刻,記憶中村長家沒有人穿這樣的布料。随後她彎下腰拿起袍子,一個微黃的東西掉在櫃子底下。
她伸出另一隻手,拿起它,觀看。這是一個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個抽象的,看起來依稀是個鳥的圖像。她收起玉佩,搜索着櫃子,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宋時月直起身來,環視房間,最後跳窗離去。
房間裡的花極顔貼在小塌前的窗戶上,那裡他搓了一個小洞,以便他時刻關注宋時月的動靜。此時看到宋時月翻出窗的身影,立即奔到門口,聽到她走到門口的腳步聲,露出笑臉,打開房門相迎。
宋時月一直在想事情,陡然間看見這麼一張笑臉吓了一跳,穩住心神後她朝花極顔點了點頭,随後走進房間裡。
齊真見她進來,問:“如何?有何發現?”
宋時月搖了搖頭,回頭朝院子看去,花極顔正要關上門,突然被人阻止。宋時月手按住門闆,身子不動,視線左右移動。
齊真見狀連忙問:“怎麼了?”
宋時月頭也不回道:“我需要再去驗證一下。”說完又立即飛下院子裡。
花極顔來不及阻攔,隻能眼睜睜看她離開。銀琢見她回來,掙紮着坐起來,見她又走了,立馬躺了回去。
齊真也甚是疑惑,但為了不引起注意,她把門關上。花極顔隻好又跑到窗前關注宋時月。
宋時月下到院子裡,直奔左邊的屋子,撬開窗戶,翻進去,關上窗。這間房的布置同右邊十分相像,但是裡邊面寬卻比右邊寬了将近三尺。
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後,她開始翻找起來,沒有異樣。
“父親,我這就去拿了來。”李鐵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宋時月聞言立即疾步走到窗前,開窗,躍到後院,關上窗,做完這一切,走了沒幾步,突然傳來人聲。
“客人這是要去哪?”村長蒼老的聲音,如鬼魅般從她身後響了起來,激得人毛骨悚然。
宋時月臉上挂起一抹微笑,轉身朝村長看去,他正站在前堂屋的後方屋檐下,一雙渾濁的雙眼直直盯着她看,好似要生剝了她。
“村長多慮了,房間悶,出來透透氣罷了,未曾要去哪。”宋時月笑道,原本想驗證右邊的房間,現在隻能另尋機會了。
村長臉上皺紋聳動着,像個幹屍,“哦,那客人請好生透氣,我就不打擾了。”話雖這麼說,但他并沒有動,仍自站在屋檐底下緊緊看着她。
宋時月朝他揖了一個禮:“我已經透完了氣,這便回去休息。”說完朝村長笑了笑,轉身上樓。
打開房門前,她又朝院子瞥了一眼,村長幹癟的身軀還直挺挺地立在屋檐底下,直勾勾地看着她。
宋時月收回視線,正欲推門進房,門卻自動開了,花極顔站在門邊,側身讓她走進來,等宋時月進到房裡,他立即關上門隔絕村長的盯視。
花極顔細細看着宋時月:“師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