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啊,這麼安靜,怎麼感覺氣氛怪怪的?”
門外傳來了一個帶着笑意的男聲,甘鹿和周周齊齊向門口看去。
隻見錢重和楊枝一起走了進來,楊枝去給周周送蛋糕了。而錢重則率先伸出手對着甘鹿打了聲招呼:“你好,你就是楊枝的朋友吧。我叫錢重,是周周的經紀人。你怎麼稱呼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甘鹿也認出來了,他是那個證件的主人,楊枝恐怕就是借了他的人情才把自己帶進來的。
甘鹿矜貴地點了一下頭,卻沒有理會那隻手:“甘鹿。”
沒有别的意思,隻是他不習慣和陌生人肢體接觸。再說了,能帶出來這樣的藝人,那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錢重也不尴尬,他縮回了自己的手,給甘鹿遞了自己的名片,兩個人就這麼不鹹不淡的聊了起來。
主要是錢重在說,他在話裡話外地試探着甘鹿的底。
楊枝在一邊貼心地照顧着周周吃完了所有的東西,然後開口說道:“你明天不是休息嗎?那片場不是沒有工作了,我想請個假。”
周周:“為什麼,你平時不是沒有别的事情嗎?過去的一個月也不見你請假啊?”
楊枝如實回答:“周末了,我要去露營。”
肯定是這個男的撺掇的。周周想。
“我不同意。”這四個字都已經到了嘴邊了,周周卻臨時轉了個彎:“可以啊,但是我也想去,你知道的,我也沒什麼朋友,平時也沒有地方去玩。”
“我能去嗎?”
楊枝愣住了,周周今天好奇怪啊,怎麼感覺她脾氣格外地好。如果是平時,她應該這麼說“帶我一起,不然你也不用去了”。
而且語氣絕對不會和善。
出去玩,當然是人越多越好啊。蘇荷整天守着她的甜品店,何小花也一直在學校裡上學,都沒什麼機會出來玩,這兩個人自然都要帶上。
那再帶一個周周也沒什麼了。
楊枝點了點頭,痛快地答應了:“可以啊。”
在得到了楊枝的同意後,周周笑着瞥了甘鹿一眼。嘴角是彎起來的,但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卻毫無笑意。
甘鹿:“……”
真讨厭。
既然什麼都說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周周貼心地允許了楊枝今天提前下班,好準備明天露營要用的東西。
雙方約定好了時間地點,楊枝就帶着甘鹿走了。
臨時搭建的休息室走了兩個人,空間一下子就大了起來。今天還挺有意思的,信息量巨大啊,錢重本來還想着和周周好好聊一聊呢。
話還未出口,就被突然砸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吓了一跳。
錢重連忙阻止了周周要繼續砸東西的動作:“這又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周周仰頭看着錢重,精緻的臉上滿是冷意:“那個男的,你去查查他到底是什麼來頭。不對,直接找人把他打一頓吧。”
“打到進醫院的那種。”
錢重皺了皺眉,不确定地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周周揚了揚眉毛:“非常認真。”
錢重心累地歎了口氣,重新拿了個杯子,給周周接了杯熱水放在了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周周,這樣行事是有問題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能多一個朋友,就不要給自己樹敵……”
周周把臉扭到了一邊:“閉嘴。不想聽。”
錢重歎了口氣:“那你說說,楊枝她朋友怎麼惹到你了。”
周周重新看向了錢重,錢重的心狠狠一跳——周周哭了。
她的表情是平靜又哀傷的,眼淚卻像珍珠一樣,一串串的滑了下來。美人垂淚,實在是看的人心疼。
周周的眼淚,一般都是随着她歇斯底裡的發神經時一起發洩出來的,像這樣安安靜靜地獨自落淚,真的不多見。
錢重起身把周周抱在了懷裡,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溫柔地哄道:“到底是怎麼了,他欺負你了嗎?嗯?跟我說說。”
錢重耐心地哄了很久很久,周周才總算願意開口了。
她把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錢重,然後又對甘鹿進行了惡毒的問候。仿佛這樣就能解氣似的。
錢重嘴上依舊耐心地哄着周周,眼睛裡卻滿是自己的思量,他的神情是心疼和溫柔的,就好像懷裡是自己珍視的寶貝。
唯獨眼睛,顯得如此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