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起來後,倒是全身筋骨舒展開了許多,感覺也沒那麼寒冷了。
宛子榆保持着這種跑一段走一段的方式,終于在某個擡頭的瞬間,瞥見了一株雪白中泛着幽幽藍色的花朵。
是天山雪蓮!
宛子榆激動地跑上前去,湊到藍色花瓣跟前嗅了嗅,冰雪的清列氣味中又夾雜着一股幽幽的草木清香,與醫書上所記載的無異!又反複确認後才一把拔起。
太好了!項臨有救了!
将天山雪蓮放進身後背着的背簍裡,宛子榆目光繼續搜羅着其它的天山雪蓮。一株的量太少了,何況好不容易才能上來寒浮山一趟,她自是要多采一些稀世珍寶回去的。
這一搜尋便不知不覺地迎來了黑夜。
——
宛子榆這一趟上寒浮山采天山雪蓮之事,隻有高元義和南風知曉,樂平眼見太陽就快要落山了,可她家小姐自從早晨說有事要出去一趟之外,就再也沒見過她回來過。
樂平心裡開始慌了起來,她何時離開過她家小姐這麼久啊?
連續問了營中幾人皆不知宛子榆去向後,樂平隻好來尋項臨。
“将軍可曾見過我家公子?”
趁着無人看管,項臨這會又不顧傷情處理起公務來,他從桌案處擡頭:“宛大夫?自早晨來換藥後就不曾見過了。”
樂平急了起來:“我家公子不見了!”
項臨手中的狼毫有些重地擱下:“細細說來。”
樂平紅了眼眶:“公子從将軍這回來後,隻說要出去一趟,結果到現在也未曾回來。”
項臨回憶着今日他和宛子榆相處時的情景,他說馬掌櫃高價也不願出那天山雪蓮,接着又揶揄馬姑娘是不是看上他了,讓他去求馬姑娘去偷她爹的天山雪蓮,他拒絕了。
遭了!宛子榆該不會是自己親自去偷天山雪蓮,被抓去見官了吧?
“南風。”項臨朝外喊了一聲。
無人應答。
“南風?”他又喊了一聲。
仍是無人應答。
項臨緊擰着雙眉,終是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來了。
他今日沉浸在思索着要如何戰勝闵國一事上,竟是未曾發現南風也不見了蹤影。
總不能南風也跟着宛子榆去偷天山雪蓮,一起被抓了吧?
項臨搖搖頭,這太荒唐了!憑借着南風的本事,還不至于偷不到天山雪蓮。
那是為何兩人一塊兒消失了一日?
項臨喚來高元義:“即刻去查查宛子榆和南風去哪了。”
高元義心裡一咯噔,太陽就快要落山了,可宛大夫和南風兄還未回來,該不會真出什麼意外了吧?
項臨看着高元義欲言又止的神色,冷道:“你知道他們去哪了。”
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
高元義當即跪下:“将軍恕罪!宛大夫說要上寒浮山去采天山雪蓮。”
寒浮山?
項臨的記性很好,他自來越城便曾聽聞過此山的兇險,宛子榆他如何敢去那危險之地的!